看著手機上搜索到的相關資料,我越看越覺得一顆心直往深淵處墜落,雖然不太明白巴頌為什麼會割腕自殺,但看他的死狀並不痛苦,應該是心念已絕才走上不歸之路。但他的死和沈伊的失蹤有必然聯係嗎?還在這個普密達會不會因為弟弟的死遷怒於沈伊,所以將她綁架?
鑒於這種情況,我立刻將車子調頭馳回曼穀,回到酒店後先找服務生了解這則新聞,看看能否打探到更多消息。
然而,我接連問了好幾個服務生都對普密達和巴頌這兩個人的名字諱莫如深,什麼也不肯透露,無奈之下,我隻能帶著蕭力一起去街頭打探消息。
群眾的力量終歸是強大的,我們在好幾處人口密集的地方借故打探,總算有了些蛛絲馬跡,卻讓我的心愈發不安。
原來這個巴頌並非正常人,看起來高大魁梧,眉目英挺,實則有些智障。因為他小時候被人綁架過,大約受到嚴重的虐待,導致救回來後高燒數日不退,險些就命喪黃泉。雖然最後保住性命,但智商大為受損,如今已經三十多歲卻隻有十二三歲的心智,所以一直沒有婚配。
也是因此,他的親哥哥普密達對他異常照顧,事事都會順他的心意去做,導致他在曼穀雖隻是無名小輩,卻也無人敢惹。
我聽得有些納悶,既然巴頌有些智障,這麼多年都不肯親近女色,為何在酒吧那晚會主動與沈伊搭訕,還與她一夜長情呢?這點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坐在公園裏的休息椅上,陽光雖然籠罩全身,我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消息打聽的越多,一顆心便越感浮浮沉沉,始終無法落到實處。
“雲姐,你沒事吧?”見我臉色不好,蕭力緊張的問。
我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瞳孔裏可以看到我的麵容十分憔悴,臉色也卡白如紙。輕輕搖頭表示沒事,我抬頭看了看熾烈的陽光,站起身打算繼續出去打探消息時,忽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筆直朝身後倒去。
情況雖然不妙,但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感覺這次肯定要重重倒地,心中大急時,不知從哪裏伸出一條堅實的手臂,硬生生將我撈入了懷中。
我被人托著脊背僵在半空,尚未清明的視野之中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他狹長的雙眼含著瀲灩光華,白皙水嫩的肌膚裏能夠看到青細的血管,高挺的鼻梁如同刀削,微微揚起的薄唇似笑非笑,簡直比泰國的人妖更加妖異幾分。
“鄔……總?”我遲疑了足足兩分鍾才恍然驚醒,詫異的喊。
他微微一笑,手臂微動便托著我穩當當站起,我按了按仍有些鈍痛的太陽穴,依稀想起今日出門忘了吃那紫紅色的藥丸,難怪舊毒複發,險些昏倒。
“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耳邊傳來鄔越的聲音,隱含關切。
我搖搖頭,抬眼看他,疑惑的問,“你……怎麼在這裏?”
“嗯?”他微微挑眉,神色慵懶道,“怎麼?我不應該出現在曼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的解釋還沒說完,他已打斷我說,“我本是來談一樁生意,剛剛從對方的公司出來就遇到你,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呢?”
他看似在問我,眼中閃爍的光澤卻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我心中微頓,悄悄退後兩步,幹笑兩聲說,“是啊,確實很有緣分。不過鄔總既然是來談生意的,需要您親自洽談的生意肯定不是一筆小生意,我便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