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南城五十多裏地的郊外有座非常清靜的生態園,名叫寒梅園,大巴車載著瑰月集團的一百多名員工駛進蜿蜒的山路之時,便聞冷清的梅香彌漫山野,清新的泥土氣息在這股梅香中顯得根本不值一提。
我透過車窗看著前麵山林中若隱若現的一大片白色梅林,如同茫茫蒼雪掩映在冬日漫山遍野蕭瑟無比的枯零樹木之中,令人頓時想起一首詩來: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年初瑰月集團的第一次戰訓營就在這座寒梅園裏進行,此行的員工共有一百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坐滿了三輛大巴車駛進園中後,園門緩緩關閉,為期半個月的訓練便正式開始了。
我們到達寒梅園的時候,已是黃昏漸至,數幢紅色小樓在潔白的梅林中若隱若現,倒是顯出幾分別致的味道來,我很滿意這裏的環境,連帶對於小艾所謂的“魔鬼訓練”也減輕了幾分擔憂。
晚上分房時,並沒有特殊的安排,我便和小艾拿了一張房卡,各自提上行李箱尋找房卡上標注的九號樓。
古色古香的紅色小樓感覺有點像紅樓夢中描寫的景致,房子隻有五層,小艾隨意挑選的一張房卡正好是五樓最靠邊緣的位置,推開窗戶便能一眼望見園中盛開的梅景,清冷的梅香縈繞在鼻尖,感覺十分縹緲,心情也美妙幾分。
可山中更深露重,冷風更寂,小艾隻開了一下窗戶便冷的直打哆嗦,連忙關上它嘟囔說,“真討厭,上個班也不省心,比大學時軍事化的軍訓管理還嚴格呢,聽說還要上交手機,不讓與外界聯係呢。”
我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輕笑,“怎麼?剝奪了你和汪副總煲電話粥的權利,所以你心有不甘是吧?”
小艾被我這個玩笑弄得麵紅耳赤,坐在床頭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瞟她一眼,也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因為這次突然的集訓,我連董事長秘書的崗位職責都沒有適應就匆匆過來了,情急之下,隻能將雲知托付給梁曉曦照顧,他表現的倒很樂意,還主動要求搬去我家與雲知同住,我自然表示同意。
不用擔心雲知,我心裏踏實許多。
第一晚,其它幾棟小樓裏的人一直吵到半夜,但我在梅香之中睡得格外寧靜,所以並未覺得這次集訓會有什麼不同,接連兩日的訓練也很索然無味,枯燥的讓人昏昏欲睡。
我原本以為,這半個月的訓練會繼續這樣枯燥下去,倒不失為繁忙工作中的一次休閑時光,可沒有想到的是,不到第三天就出事了。
那晚,月黑風高,寒風寂寂,原本已是初春,卻不知從哪裏刮來一股比冬日更加凜洌的寒風,我們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全都冷的打起了哆嗦,就連最愛玩鬧的一群小女生也覺今晚的氣氛很是陰森,各自分開回了房間。
我和小艾也很早就睡了,但我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中便開始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