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頓,微低下頭,看著他放在我麵前的魚湯,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似乎有些慶幸不用再在工作上與他碰麵,畢竟他總是高高在上,我在他麵前難掩卑微。又似有些遺憾今後如果沒有工作的交集,我們見麵的次數會不會更少一些?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的時候,就聽梁曉曦問,“既然你不做我的上司了,不如收我為徒吧?你看,你已經破例收了小輝輝為徒,不如也收我一個吧?”
突然被點名的洛塵輝抬頭看他一眼,目光很是冷淡,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這個世界已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去關注。
“你何必求他,不如求我啊?”茅胖子立刻插嘴,興致盎然的很。
梁曉曦白他一眼,“拜你?我還不如自學呢。”
見自己被如此嫌棄,茅胖子不樂意了,“我有那麼差嘛,怎麼說我爺爺也是茅士道士第一千三百二十八代傳人,我也是盡得真傳,想當年……。”
我原想好好聽聽現世中的茅山道士是怎麼個除妖降魔法,不料還沒聽出怎麼個“想當年”,就見梁曉曦伸手從菜藍裏抓起一把洗幹淨的大蒜塞進茅胖子的嘴裏,硬生生堵住了他的話。
我有些遺憾的撇了撇嘴,拿起筷子從麵前的小火鍋裏撈了淩凱剛剛丟下去的青菜,沒什麼胃口的吃起來。
火鍋的熱氣以及包廂裏過高的溫度讓我的意識有些模糊,腦子裏昏昏沉沉一會兒想起花顏變成妖怪的模樣,一會兒又想起韓悠悠那晚想要殺我的模樣,夾雜著雲知的身影、父親的容顏,慢慢變得混亂不堪,頭疼欲裂。
我不得不放下筷子,皺眉用力去揉太陽穴,耳邊傳來淩凱的聲音,“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我的話剛剛說完,他便站起身,拿起我扔在沙發上的羽絨服給我披上,一邊扶我朝外麵走一邊對梁曉曦交待,“單我來買,吃完你送他們回家。”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便推開門,與我一同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隻覺頭痛的厲害,兩邊的太陽穴好像一直被針在紮,陣痛感不斷傳來,讓人隻想拿刀把腦袋砍下來才好。這種病狀我生平第一次產生,從前雖偶爾頭痛,也隻是因為睡眠不足才引起的,睡一覺便好。
可這次的頭痛就像腦子裏有把鐵錘不停在大腦上敲打,每敲一下都痛的讓人無法忍受。
回到小區的時候,淩凱忽然問我,“你今天沒有吃藥?”
“什麼藥?”我呆了一下才反問他。
“醫生開給你的藥。”
經他提醒,我恍然想起那晚在昇平大廈受傷回來之後,他不知從哪裏開了一堆藥給我吃,說是有助於傷勢快速恢複。前兩日我還按照他的交待每日在服,但其中有一味紫色丹丸味道很是古怪,難吃的要命,我便經常不太想吃。
今日匆匆出門去看花顏,自然是什麼藥也沒吃的。
聽他這麼問,我隻能搖搖頭表示確實沒吃。
淩凱的神色微微一沉,似有些壓抑怒氣的囑咐,“下次不要再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