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喊他的名字時,就覺腦後生風,回頭見是淩凱站在身後,急速跳躍的心房總算安定下來。
“洛塵輝他……,”我的話尚未說完,就聽屋裏傳來洛塵輝撕心裂肺的哭聲,震得我心中發毛。
淩凱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個打火機走了進去。
借著那微弱的火光,我看見腳下的地麵流動著一大灘鮮血,不由愣住。待空白的腦子有所反應時才覺後怕,急步跟上淩凱,進了左邊的房間。
一進門,濃烈的血腥味直入鼻尖,嗆得我咳嗽不止,可耳邊一直回響著洛塵輝的哭聲,又讓我沒有時間考慮自己的感受,快步跟上淩凱,看著屋中的情景一點一點在打火機的火光裏呈現出來,胃裏難以抵製的波濤洶湧,隻差沒有吐口血來。
隻見正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個人。
與其說“掛”,不如說是“釘”!
身穿黑衣的薛婆婆被無數根長釘釘在了牆壁上,鮮血如細雨般從她身上不斷滑落,牆壁上、地麵上全是鮮血,鮮紅刺目,彙聚成河。
尤其是她那雙已經瞎了的雙眼中,還被釘入了兩顆漆黑的長釘,鮮血早已模糊了她的臉和五官,若非她的銀發還用黑色梳卡整齊的固定在腦後,還真的認不清楚是不是她!
我腦子裏一嗡,險些就閉過氣去。
幸虧淩凱十分冷靜,伸手扶住我的手腕說,“你先出去吧,在外麵等我。”
我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心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恐懼,雖然和薛婆婆隻有一麵之緣,但畢竟是幫過我的,哪知再次相見便陰陽相隔,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落幕,我又如何能夠平靜的麵對?
“你告訴我是誰?是不是郭琳?是不是她?”那一刻,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近乎歇斯底裏的亂吼。
淩凱安靜的看著我,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隻是說了句,“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令人安定的因素,暫時壓下我心中的驚濤駭浪,我看著他,又看了仍舊撲在薛婆婆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洛塵輝一眼,終究咬牙轉身,退出了裏屋。
站在小院裏,我仰頭看著無邊的黑夜,細密的雨絲淋在臉上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在撫摸我的臉龐,可我感覺不到溫暖,隻是覺得心冷,無比的冷。
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讓我根本不知道起因何在,仿佛隻要是我身邊的人都會發生奇怪的事情,是我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嗎?
良久,我才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見淩凱已經扶著快要哭暈的洛塵輝走出來,急忙上前詢問,“他沒事吧?”
“你帶他到我車上休息一下,我來處理現場。”
淩凱的冷靜處事讓我的心安定不少,我點點頭,扶過洛塵輝,接過他遞來的車鑰匙,走出了薛婆婆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