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故意扭頭去看郭琳,她這一跤摔的不輕,此刻臉色發青的癱在地上,數次想要爬起來都因鞋跟太高扭到右腳腳裸而無法支撐,汗水頓時如雨而下,半晌才扭頭朝愣在身後的江洪明大喊,“你還站著幹嘛,還不過來扶我?”
江洪明如夢初醒,急步上前將她扶起,郭琳人未站穩就不忘繼續瞪我,順便威脅,“你等著,今日之事不會就此罷休的!”說罷,又朝江洪明嘀咕了幾句什麼,後者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一言不發的扶著她繞過我們,出了酒店走進暴雨之中。
我看著他們漸漸被雨簾遮擋的身影,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對她的威脅全不在意。因為我和她的想法不同,今日之事不會就此罷休,總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心中想好後,轉頭去看我的好鄰居“淩凱”,正打算不痛不癢的說句“謝謝”時,驀然發現他也同我一樣在看已經離開的郭琳,目光冷洌,渾身掩飾不住的……殺意。
站在他身邊的我沒來由有些發寒,雖然門外並沒有冷風刮入,但周圍的空氣卻似突然冷凝,頗讓我心驚,悄悄退了兩步,避開這個氣場過於強大的男人,雖然我並不覺得郭琳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既然有人與我同仇敵愾,我又有何不喜?頓時對他的厭惡減少兩分,臉上浮起個客氣的笑容說,“剛剛……多謝了。”
他似從失神中驚醒,緩緩回頭看我一眼,居然連一個字都沒說轉身就走。
從我身後急步奔來一個人,手裏撐著傘,匆匆追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快到門口時不忘回頭朝我友好的笑了笑,正是淩凱的助理梁曉曦。
我雖同他的上司有些“不睦”,但承蒙他多次關照,連忙回應個溫和的笑容,等他們上了剛剛駛來的一輛越野車後,才收起笑容,撫了撫猶有餘痛的臉頰,默默走到門口,站在屋簷下等雨停了再走。
不料,我還沒站足一分鍾,便聽車輪軋著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抬頭看著已經離開的迷彩越野車慢慢倒回,我微微愣神間,它已停在我的麵前,梁曉曦從前排副座搖下車窗,顧不得雨珠紛紛濺在臉上,朝我喊道,“雲雅,快上車。”
我怔了兩秒鍾,目光無意識轉向後排車座。
深黑色的玻璃窗完全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也不知道淩凱是不是坐在裏麵,我稍微探頭貼近玻璃窗看了半晌,依舊分辨不出裏麵是不是有人。不過轉念一想,以他的性格若在車裏,肯定不會這般好心載我一程,莫非是他有事離開,梁曉曦出於男士風度才倒回來載我一程?
事實證明,很多事情容不得我們多想,當我拉開車門朝車裏鑽時,眼角立刻發現端坐在後排的淩凱,他依舊西裝革履,坐姿筆挺端正,渾身冷氣四溢,仿佛隨時隨地都告訴外人:不要靠近我!而且對於我上車一事,他連頭也未轉,隻是靠在車座上,雙目微闔,似在假寐。
我心中後悔不迭,此時再要退出去更顯尷尬,隻能裝作沒有看到他關上車門,身形卻悄悄挪動,盡量貼住車門,與他保持一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