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天氣,總是很難讓人猜測。
早上明明還晴空萬裏,此刻卻已暴雨如澆,瓢潑而下。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早已被雨水淋濕的天地,還有公路上匆匆而過、濺起漫天泥水的車輛,心情如同漫天浮起的薄霧,隻覺憋悶的難受。
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無意識的轉頭,還未看清是誰走的如此匆忙,便覺眼前一晃,下一秒時,“啪”的脆響傳入耳膜,右臉在短暫的麻木後,散發刺痛的感覺,耳邊再次響起郭琳刺耳的尖叫,“賤女人,你不就是我男朋友穿了不要的破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喪家之犬還自以為是,你以為我就怕了你嗎?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與你的仇恨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我看著郭琳猙獰可怕的麵孔離我越來越遠,是江洪明拚命將她往酒店的大廳裏麵拽,但她的力氣顯然也不小,好幾次險些掙脫他的手再次朝我撲來,那模樣像極了發現獵物的野獸,隻教人心中發寒。
原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酒店,不曾想還留在酒店裏,居然還趁我不備給了我一耳光!我緩緩抬手,撫了撫有些發燙的右臉,眯著眼睛慢慢朝郭琳二人走去,她似感覺到我身上逐漸凝聚的怒意,尚未平複的殺氣再次滋長,居然反手一巴掌摑在江洪明臉上,猝不及防下打的他一個趔趄,退後幾步方才站穩。
而在這個空隙之間,郭琳又如野獸朝我撲來,高跟鞋急促摩擦地板磚的聲音聽起來尖銳刺耳,和她的聲音一樣,毫無柔情可言。
我原不算善類,無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哪怕眼角發現剛剛下來的電梯裏站滿了人,無數目光落在空曠大廳裏的這場鬧劇上,也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否則也太便宜江洪明這對極不受我待見的男女了,沒理由他們劈腿還要繼續欺負我的道理,那不顯得我太窩囊?
所以,瞳孔中郭琳的身影發瘋般撲上來的時候,我也下意識加快腳步,柔軟的鞋底在地麵上奔跑的聲音近乎於無,身形卻快速移動,幾乎與對麵的郭琳同時到達酒店大廳的中心地帶,兩雙帶血的眸子彼此對視,四條手臂毫不留情的對撕過去。
沒想到的是,郭琳看起來嬌小玲瓏,力氣卻大的驚人,與我拉扯之間,右腿倒勾,突然朝我的小腹踹了過來,慌忙退讓的我頓時失了先機,她反手一抓正好拽住了我的長發,感覺頭皮猛然吃痛,我暗吸一口冷氣時,便覺眼前一暗,一條身影從側麵快步走來,身形優雅的旋轉時,已將占了上風的郭琳推了出去,她發出“哎呦”的慘叫之聲,砰然落地。
我咬了咬牙,心想今日真是倒黴,臉上挨了巴掌不說,頭皮也險些被那瘋女人扯裂一塊,幸好世上總是好人多,英雄救美這樣的好事終於落到我頭上一回,心中略微安慰。
可當我站穩身形,稍微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和衣服,目光轉向這位“英雄救美”的好人時,瞳孔微滯,身軀也略微僵硬。
西裝筆挺的男人沉默的看著我,眼神依舊幽冷無光,毫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