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小舅舅了,田富貴這才感覺這次拜年終於算是任務完成了。
王國旺換下一件外套和一雙鞋子,也坐在田富貴旁邊。
這是田富貴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自己這個小舅舅,上次匆匆忙忙間見了一麵,這次才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麵。
小舅是個話不多的人,隨口問了田富貴幾句,臉上隻是帶著笑容後就沉默不語了。
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像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皮膚黝黑,滿臉溝壑,胡子拉碴也沒修理,臉上還有一抹黑漆漆的東西,顯然是剛剛在煤礦裏蹭到的。
這個男人顯然是經曆過生活的滄桑,這幅模樣讓人一看知道有經曆的男人。
剛聊不久,舅媽就叫吃飯了。
一桌七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下麵放著一個火爐,這裏是產煤炭的地區,大家燒的基本是煤炭,火很大,把桌子烤得有些發燙。
六個菜,除了一碗青菜,其他五碗都是葷菜,其中還有一碗雞肉,一看就是剛殺的,田富貴有些不好意思地夾起一塊,吃得滿嘴都是油。
這比中午吃得還好,這大概是看在田富貴的麵子上,中午就兩個葷菜,兩個鹹菜。
“富貴,來點酒。”
舅舅拿出一壇蛇泡酒,拿著一兩左右的杯子倒滿一杯,放到田富貴麵前。
田富貴苦笑著接了,上輩子自己煙酒都是自己每餐的標配。
這輩子煙酒自己打算是不碰了,但是舅舅已經送到自己手上了,不喝也不好意思。
對於偶爾喝點酒,他到不是很抗拒,但是對於煙,他是決心戒了,自己不可能在一條老路上摔倒兩次。
“來,舅舅,我敬你,我這次來,是空手來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來,一定補上,也祝福你們一家人家庭幸福,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
田富貴站起身,舉起酒杯,對著舅舅和幾位表弟敬了一杯酒。
“來,幹杯!”
屋外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依然細雨蒙蒙,屋外的寒氣逼人,但是這個小屋裏,卻是溫暖如春,不光是火爐,還有人心。
“來,來,吃吃,吃肉,不要客氣,這肉是拿來吃的。”
小舅舅王興旺話不多,隻招呼田富貴吃,指著那碗蒸的五花肉對著田富貴喊道。
喝了點酒,田富貴的拘謹也慢慢放開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舅舅,這酒應該有六十度吧,我感覺喝在喉嚨裏,感覺後勁有點大呀!”
田富貴臉有些微紅,夾起一塊五花肉,一邊吃著一邊問舅舅。
“這酒我泡了三年了,平時我都舍不得喝,可是十斤六十二度燒刀子泡的。”
田富貴滿嘴油,又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到喉嚨的火辣,再夾起一塊雞肉,就著酒,一口肉一口酒,好不快活。
田富貴感覺自己一餐飯應該是自己重生以來,吃得最舒服的一餐了,也是最爽的一餐飯,舅媽廚藝合自己口味外,這肉這酒也占一大半。
小舅家吃飯沒那麼拘謹,在自己家吃飯,爺爺的規矩很多,也嚴格很多,連夾菜都不敢大口大口夾,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伯家人多,必須要有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