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桌上,還有一個小男孩,叫王超,是大表弟王誌發的兒子,田富貴眼見著有些眼熟,這才想起,那天為二伯辦喪事,王國旺就是帶這個小孩來的。
至於為什麼沒看到這個男孩媽媽,舅媽覺得有些丟人,沒回答,估摸著是跑了。
另外兩位表弟,一個三十了,一個二十七了,竟然還是光棍。
田富貴心裏有些震驚這個家庭的狀況,按道理,這個地區出煤礦,就算不開煤礦,做個礦工,也不至於娶不上老婆吧?
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隨便問,隨便烤烤火,時間轉眼就到下午三點了,眼見天氣有點要下雨的架勢,田富貴本來也準備起身告辭,但是舅媽幾人拚命拉住他,要他在這裏過夜。
“富貴,你是第一次來你舅舅家拜年,親外甥第一次來舅舅家過年,哪有當天就回去的,那有這樣的,別說了,我去收拾被套,你舅舅應該也快回來了,等下你和你舅舅好好聊聊。”
聽到舅媽很真心真意的話,田富貴本來有些猶豫的心終於放下了,安心地烤氣了火,想起先前大舅家的冷漠,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什麼樣的主人就生出什麼樣的兒子。
先前大舅家那麼多後輩沒有一個人起身留田富貴吃飯的,也沒有一個人和田富貴套近乎的,一副高高在上的人家。
小舅家雖然看上去條件差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這幾個表弟都很熱情,絲毫沒有任何表達不滿的情緒,大家聊著聊著,感覺絲毫沒有任何拘束。
終於,一聲炸雷響起,春雷來了,天氣烏雲密布,大雨將至。
田富貴望著窗外那烏雲密布的天空,思緒有些發呆,有些擔心小舅等下冒雨回家,也擔心自己明天回家的路難走,甚至,想起自己重生前的那一幕。
人生呀……說不透,說不透呀!
終於,不到四點,大雨滂沱,不一會,窗外天空就蒙蒙黑了。
又是一天,隨著春雨提前來臨,天氣也變得有些冷了,好在房間裏火爐的火越加旺盛,田富貴越發依靠火爐了。
舅媽也問了田富貴這些年的經曆,田富貴也把先前的話繼續說上一遍,聽到田富貴的經曆,幾位表弟也很有興趣,問了田富貴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終於,眼見天空開始昏暗起來了,舅媽也起身準備去做晚飯了,屋外的大雨此刻也轉化為細雨綿綿了。
田富貴很討厭這種細雨綿綿的天氣,特別還是這個年代,自己腳上的那雙回力鞋走回去後,估摸著早已經濕透了,這個年代路,一下雨,就泥濘路上的泥巴讓人絕望。
又冷又濕,讓人渾身都難受,想起後世的水泥路,田富貴有些懷念了。
幾人年齡都差不多大,而且幾人都是老光棍,有什麼聊什麼,大家很快就熟絡起來了。
田富貴倒是有些打瞌睡了,終於,隨著屋外一個披著雨衣的男人走進大廳,抖了抖腳,解下雨衣,全身依然有些濕。
聽到聲音,田富貴連忙起身。
“舅舅!”
“富貴?你來了呀!坐坐,我去換件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