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刑軍拍了拍杜宇,“等會審訊的時候,我要好好問問,這幫人到底是哪來的。”
刑軍轉過身,一個警員快速從外麵趕到大廳,跑到他的麵前,驚慌的說,“隊,隊長,帶回來的那兩個人死了。”
“死了?”刑軍大吃一驚,盯著門外,杜宇同樣驚詫不已,這一路上還好好的,怎麼剛到警局就死了呢,刑軍問,“是怎麼死的?”
“還在檢查中。”警員猜測說,“那兩個人口吐白沫,看樣子像是中毒死的。”
刑軍快速走出大廳,杜宇也慌忙跟著,在警員的帶路下,他們來到了關押歹徒的警車,警車門開著,兩名歹徒坐在車裏,頭仰著,口中殘留著白色泡沫。刑軍走進車裏,歹徒的麵目表情看的更仔細,他們嘴唇泛起微微的粉紅色,眼睛瞪著,兩手緊握拳頭,腰腿蜷曲。刑軍試了試他們的鼻息,確實是死了,沒有呼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刑軍問。
“就是剛剛。”警員解釋,“大家下車後,沒有留意,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吞下的毒藥。”
刑軍捂著額頭,門外的陽光十分強烈,悶熱的氣息讓心情更加煩躁,刑軍提了下車輪,警車報警器叫了起來,刑軍轉過身,指著裏麵的兩個人,“把他們的身份調查一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旁邊的警員點頭稱是,杜宇朝著警車裏看了眼,心情同樣很沮喪,今天的行動太失敗了,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兩個犯人都死了,更加讓杜宇不安的是,他們寧願吞毒自殺也不願意泄露信息,可見他們背後的人是多麼凶狠手辣。
法醫很快趕了過來,死者體內的藥物需要回去進行分析,不過根據目前情況,很容易便能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是中毒死的。
警局裏鴉雀無聲,黃海回來後,感受到凝重的氛圍,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詢問之後,也保持沉默。法醫和信息科忙昏了頭,經過仔細而又努力的分析,首先帶回去的女孩子,有了鑒定報告和個人信息。
女孩名叫沈音,h市六合縣羅家坡人,25歲,下有兩個弟弟,幾年前和家人吵架後不知所蹤,現已通知家屬,令人不解的是,家人稱他們沒有這個女兒。根據屍檢結果,法醫發現女孩患有很罕見的血液型疾病,具體是什麼原因,還不清楚,她的胸口中彈,子彈進入了心髒,這才造成了死亡。
黃海根據女孩的信息,調查了曹剛,這些年警方一直對曹剛進行調查,可就是對他的情況不太了解,從s市一直到廣平市,曹剛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黃海從沈音入手,終於發現了點眉目,沈音的父母並不承認他們有這樣一個女兒,黃海好奇之下,再次撥通了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沈音的奶奶,她的奶奶滿含熱淚,總算說出了實情。
在我國偏遠山村,重男輕女現象十分嚴重,沈音就出生在了這樣的家庭裏,他的父母經常虐待她,吃不飽穿不暖,或許這也是她身患絕症的原因吧,然而即使這樣,她同樣沒有得到父母的同情和憐憫。
女孩子長大後,談戀愛了,是隔壁村的小夥子,小夥子人很好,就是家裏有點窮,他當過兩年兵,高大帥氣。那段日子裏兩個人經常來往,不過卻不被村裏人看好,大家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這場愛情仿佛在大家眼裏就是笑話。
沈音的父母早就想脫手這個女兒,他們開出價錢,五萬塊錢,對他們而言,女兒就像貨物一樣被出售出去,目前在我國農村,這類現象仍舊層出不窮,高昂的彩禮往往能換一個人,而農村女孩子最可悲之處也便在這裏,小夥子拿不起錢,父母把她轉手賣給了別人,她哭訴、祈求,和父母鬧翻,最後換來的卻是一陣毒打。
有些人生來便是不幸的,就如她一樣,從小受苦受累,長大後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對方是一個老頭子,攢了一輩子錢,就是想娶個媳婦,他不介意她有病,她的父母隻看到了錢,其餘都無所謂,沈音自然不願意,他們商量之下,決定好離家出走,而從那以後,他們再也沒有回來過。
黃海聽罷感歎不已,老奶奶熱淚縱橫,聲音哽咽,聽聞孫女的噩耗,她的心疼痛難忍,當初就是她想辦法讓他們兩個逃出村子的,如今換來的,又是怎樣的結局呢?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在變化,個人的命運,我們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