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從這個悲傷的故事中走出來,定了定心神,不禁問,“當年的那個小夥子是誰,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嗎?”
老奶奶在電話那頭想了會,說道,“他叫薛子剛。”
不多會,對麵傳來了責罵的聲音,好像是他的兒子,在罵她胡亂接電話,在之後沒有了聲音,一切歸於靜寂。黃海放下沉重的電話,深呼了口氣,腦海中還有回想著那個故事,還有老奶奶哽咽悲傷的話語,麵對殘酷冰冷的現實,有多少人無奈而又歎息,有多少人放棄而又妥協?
黃海懷著沉重的心情趕到了信息科,讓人調查了下薛子剛的信息,電腦屏幕彈出來的畫麵和自己猜測屬實,那個熟悉的麵孔,正是年輕時候的曹剛,他的真實姓名是薛子剛,男,29歲,h市六合縣羅家坡人,參過兩年軍,同樣與家人鬧翻後,離家出走,多年來,不知所蹤,他的家人還報過警,當時的報的是失蹤。
黃海盯著電腦屏幕,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女孩死去的時候,他表現的這麼痛苦,他們的經曆,確實讓人動容,曹剛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是為了那個女孩,碾轉流離各地,做了很多犯法的事情,這種付出,一定讓那個女孩很感動,可是犯法終究是犯法,他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和幸福來成全自己,所以黃海一定要抓住他,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既然已經弄清楚了一切,負責調查信息的警員,必須盡快給他恢複真身,在我國一般失蹤超過七年就被確認是死亡了,如果遇到自然災害,失蹤一年就可以被確認死亡,如果不給他恢複真身,以後他就是死人般的存在了。
經過法醫的努力,下午的時候,那兩個吞毒自殺的人屍檢報告也出來了,經過鑒定顯示,這兩個人體內含有氰化物,氰化物是毒藥之王,這也是他們這麼快死去的原因。他們的身份信息,和其餘歹徒一樣,都是生於偏遠山村,為了金錢才出來賣命的,至於他們屬於哪股勢力,仍舊不清楚。
目前所發生的案件中,隻有林昊天、戚浩明、項潛龍、比較明了,其餘的還陷在一團迷霧之中,曹剛既然設計陷害陳浩東,這說明陳浩東很有可能是他所害,可是陳浩東對他很好,如若猜測屬實,曹剛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沒有出現,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緝捕曹剛的時候,衝出來一批亡命之徒。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背後的那個人,他的計劃好像是摧毀林昊天和陳浩東,至於為什麼,恐怕除了策劃者,暫時還沒人知道。
陳浩東死去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因為當年的董城案,警方封鎖了他的公司,長青幫像是無頭蒼蠅,各自紛爭,都要做老大,警方趁此機會,將此一網打盡,至此廣平市最大的毒瘤不複存在,刑軍坐在辦公室裏,喝著茶,相鬥多年,如今終於長舒了口氣。
可是,有些東西是永遠除不盡的,社會上存在差距,存在不平,就會有紛爭,在看不見的邊緣,黑暗在悄然滋生,越發龐大起來。
警方還在忙著先前的案子,自從曹剛跑了之後,仿佛消失了一樣,杳無音信,黃海仍舊在不遺餘力的查找著他的下落,可是希望卻是越來越渺茫,三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杜宇在警局到處散發著喜帖,這個周日,他就要結婚了,雖然這個時間點並不是很好,黃海還是能理解他和楊雪琪迫切結婚的願望。
陽光普照,炙熱的陽光展現著夏日獨有的熱情,黃海獨自出去調查,希望可以得到些曹剛的消息,長青幫已經分崩離析了,那些兄弟們各自分散,不知道去了哪裏,曾經宏偉壯大的資恒信貸已經被封了起來,警方找到了他們公司犯罪的多起證據,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資恒信貸了。
黃海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最近的安靜仿佛透露著一股不安,遠處的高樓之上,一個人拿著望遠鏡惡狠狠的注視著黃海,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他已經觀察黃海幾天了。一旁抽煙的明哥皺起淡淡的眉頭,“你不要衝動,我正在做收尾工作,不要給我惹事。”
“我有分寸,明哥。”曹剛放下望遠鏡低下頭。
“我可不想引火燒身。”旁邊的人彈了彈手中的雪茄,“你要知道你這條命活著很不容易,是我損失了幾個兄弟才把你換回來的,我看中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你應該也知道,我最反感的就是自以為是的人,就像陳浩東,林昊天。”
曹剛顫了下,保證道,“明哥,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我一切都聽你的。”
“最近風頭緊,你先在這躲躲吧,等風頭過去,我給你換個身份,你可以繼續做事。”旁邊的人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的事情我會幫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曹剛眼神一動,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謝謝明哥。”
他抽著煙離開了這間屋子,嘴角微微揚起,帶著淡淡笑容,管家跟在他身邊,輕聲說,“收尾工作做的差不多了,陳浩東和林昊天那邊的東西都快處理完了,他們的兄弟大多數也跟了過來。”
他欣慰點頭,沒再說什麼,漸漸走下樓,背影消失在樓道裏,曹剛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仰天長歎,他眼角含淚,默默念著,“阿音,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