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告辭後,空曠的大廳裏冰冷至極,張飛宇無所謂的攤開手,“我說的是實話,雖然你很不樂意聽,但我還是要說。”
“你就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
張飛宇笑了笑:“我可不在乎。”
張夫人氣結:“你,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你還有選擇嗎?”
張夫人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慘白,張飛宇對一切都不在意,唯獨對家產分外看重,沒了錢,他什麼都做不了。
走出張東城家,黃海的腦子一片混亂,在眾人眼中口碑和聲望如此好的張東城竟然有外遇,這個消息真的讓人難以置信,如果不是張飛宇脫口而出,估計他永遠不會知道。
那些名門貴族的風流韻事太多了,多到不計其數。仔細一想,總算想開了,張東城不過其中一個而已,不需要那麼大驚小怪。
起風了,雪花紛飛,寒意灌滿了衣袖。抬起頭,天空是灰白色的,天氣預報說,今晚將會有一場大雪。黃海點了根煙,走在冰冷的馬路上,裹緊黑色的風衣,路邊的小孩子樂此不疲的堆雪人,笑聲一片。眼前的一幕突然讓他想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那時,他像眼前的他們一樣,作為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毫無顧慮的笑,或哭,任性而不失純真。
沉浸在回憶中不能自拔,直到一陣刺耳的鈴聲驚醒了虛無縹緲的夢,他從回憶中走出來,拿起手機,電話的一端,李達說:“黃警官,那天我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張飛宇要去教堂查找凶手的事嗎?”
“不是的,之前我不是說那天夜晚,我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後來覺得自己胡思亂想,聽錯了嘛。第二天一早,我發現一樓的後窗戶開了,上麵好像還有腳印踩過的痕跡,一樓窗戶距地麵六米左右,我覺得應該有人從那裏進來過,或許並不是保安看管不利的問題。”
“好,我現在就去看看。”
順手攔了輛出租,下車後,匆匆忙忙跑進教堂裏,此刻,田野和李達正聊的熱火朝天。田野說:“這個高度很難有人進來,我覺得還是凶手趁著保安睡著的時候進來的。”
李達說:“這可不一定,萬一是個攀岩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黃海走過去,環視了一周,問:“哪個窗戶?”
李達指著靠近樓梯的窗戶說:“就那個。”
這個窗戶由於靠近樓梯,所以從裏往外跳很容易,若是從外往裏進可就難的多了,一般來說是需要梯子的,黃海不解道:“為什麼這裏的窗戶都不是防盜窗呢?”
田野說:“可能影響外觀吧,教堂是神聖的,或許主人不想留下這點瑕疵。”
李達說:“這個窗戶打開的並不多,但是我發現窗戶那好像被人踩過。”
黃海通過一樓樓梯,慢慢的靠近,然後爬到了窗戶那,用手摸了摸窗戶邊緣,手上留下了一些塵土,經過細微觀察,黃海確實發現了不清晰的鞋印,這證實了有人從這裏走過。不過是從這裏下去還是進來,還不好說。從外進來的話,特別難,沒有協助東西幾乎不可能,出去容易很多。
黃海叫來了檢查組,檢查人員並沒有從這裏發現指紋,鞋印隻有一小部分,根本無從調查,如果凶手是從這裏進來的,那麼凶手很可能是攀岩高手,窗戶被樓梯遮擋,保安很可能對凶手進來一無所知,可以排除保安的嫌疑。如果是從這裏出去的,樓上的繩子就是混淆視聽的東西,目的就是為了給警察造成誤區,讓警察從繩子入手,最後一無所獲,這種情況,保安的嫌疑很大,因為很可能是幫凶。
重新檢查了整個教堂,什麼都沒發現,已經第三次了。黃海覺得肯定還有哪個地方被遺漏了,但就是想不起來。
讓檢查組人員回去,他無力的走出教堂,正準備攔下一輛出租車,這時迎麵而來一個乞丐,這乞丐拿著一張破舊的報紙,擋在黃海麵前,並且不時的指著教堂,很是激動,黃海詫異不解,問:“有什麼問題嗎?”
乞丐聲音沙啞,就是說不出來話,李達丟給他幾塊錢,說:“這個乞丐一直在這,他是個啞巴,而且精神有問題,我吃過他的虧。”
接到李達給的錢,乞丐並沒有走,而是伸出破爛的報紙讓黃海看,這張報紙黃海見過,尤其是上麵,一條報道“百萬財產究竟何去何從”很是引人注目。不過報紙已經被他揉的不成樣子,很多內容都看不清楚了。
“這個乞丐到底想說什麼?”黃海停在原地,沉思起來。
乞丐一直擋在麵前,不動分毫,他想伸出手抓黃海,可能是嫌自己手太髒,所以伸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李達厭惡道:“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給了錢還不走,嫌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