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點頭道:“好。”說著便走了過來,畢清卻一臉擔心,抓住邵陽的袖子,道:“少爺,你真要去呀?萬一被人發現,你和謝小姐都會名譽掃地的,而且後天就是大比,這時候最為關鍵,不能出亂子的,還是等大比之後再去吧。”
邵陽安慰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去去就回,你把後門給我留著。”推開畢清的手,對竹兒道:“我們走。”
畢清仍不放心,道:“不行,那,我也跟你去。”
邵陽道:“那怎麼行,你也走了,如果爹知道了怎麼辦?總得有人留下答應爹的話,而且人多目標也越大,越容易被人發現,你就留在這裏。”
畢清覺得邵陽說的在理,卻似乎又不在理,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可具體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也無法說服邵陽,道:“少爺說的是,我留下,可是少爺一定要當心呀。”
邵陽點頭答應,跟著竹兒一同向風雅堂走去,卻不知暗處有一雙眼睛,已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說的話也聽的清清楚楚。
邵陽和竹兒一路走到風雅堂門外,不過也是後門,出來時竹兒留了心眼,將門閂留在門上卻未閂上,輕輕推開門,努力不讓門發出聲響,邵陽不禁輕笑出聲,竹兒回頭瞪著他道:“你還笑的出來?”
邵陽搖搖頭,示意竹兒進去,其實他是在笑自己,有那一次自己是堂堂正正去見謝蘭語過,有哪一次不是這樣偷偷摸摸走著後門,就像自己的感情,永遠無法堂堂正正的說出來,隻能埋在心裏,而謝蘭語的情跟自己的不同,她有權享受堂堂正正的愛情,所以這次前來當麵說清,以免謝蘭語越陷越深,這一聲笑是無奈,是對自己的嘲笑。
到了院裏,穿過荷塘,長廊,一路竹兒將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一樣,不時的環視著四周,生怕被這院裏任何一人發現,提心吊膽的走完長廊,終於到了謝蘭語閣樓的樓下,竹兒先回到自己的屋裏,脫下黑色鬥篷,放下紙燈,走在前麵,邵陽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踏上閣樓的樓梯,上了樓,竹兒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邵陽猜想這裏就是謝蘭語啊的閨房了,便候在外麵,等竹兒叫自己才進去,心裏也不免突突直跳,這麼久不見,見麵了第一句要說什麼?邵陽正想著,隻見竹兒已給屋裏點了燈,接著就聽到幾聲咳嗽,心裏一緊,難道謝蘭語生病了?
竹兒走了出來,沒好臉色的對邵陽道:“進去吧。”說完便下樓去了。
邵陽一驚,本想問竹兒謝蘭語是不是生病了?心情如何?是不是因為公主的事生氣的?可竹兒已經頭也不回的下樓了,但從竹兒的臉色看來,謝蘭語一定是生氣了,邵陽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走了進去,謝蘭語已經坐在桌前,見邵陽走了進來,又驚又喜,剛剛隻是聽竹兒說有個人想見她,沒想到這個人是邵陽,見邵陽站在門口不敢走近,冷風吹進,不禁又咳嗽了一聲,邵陽聽到咳嗽,瞥見門還開著,急忙關上門。
謝蘭語見他一聽到自己咳嗽就知道關門,心裏總算好受一點,但仍是高興不起來,原本想大肆抱怨一通,大罵一通,可此刻見到邵陽卻什麼狠心的話都說不出口,道:“坐下吧。”
邵陽 就似聽到軍令一樣, ‘哦’了一聲規規矩矩的坐在謝蘭語旁邊,卻一直不敢去看謝蘭語的臉,頓了良久,謝蘭語的咳嗽聲打破了沉寂,邵陽趕緊從桌上取出一隻杯子,從盤中端起茶壺倒了杯茶遞到謝蘭語麵前,此刻才不經意看了眼謝蘭語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謝蘭語的臉色顯得更加憔悴,邵陽一驚,盯著謝蘭語道:“你生病了,我去找大夫。”說著就要起身。
謝蘭語抓住他的手,製止道:“不用,這麼晚了你上哪裏去找大夫?不過受了點風寒,不礙事,坐下。”
謝蘭語始終語氣溫柔,可邵陽就是無法反駁她,乖乖的坐下,謝蘭語鬆開邵陽的手,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關於。。。”後麵的話卻未說出口。
邵陽見謝蘭語故意停頓,猜想一定是關於楊月靈的事,道:“哦,這事我也想跟你解釋的,雖然我不知道信是怎麼到了公主手裏,但是這一年裏,我一直以為跟我通信的是你,而且信上的內容也是說給你聽的。”
謝蘭語疑惑的道:“信?什麼信?”
邵陽見謝蘭語似乎還不知道信的事,可自己卻也不免納悶,按理說第一封信自己是寫了地址跟收件人,那謝蘭語應該會收到一封信,可如今看謝蘭語的神色,似乎連 一封信的事都不知道,邵陽登時一驚,猜想道:“難道是公主一開始就從中截攔我給謝小姐的信?不然怎會那麼巧?剛好在我等回信的時候等到的卻是她的匿名信,楊月靈啊楊月靈,真看不出你心機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