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相國大駭,雙膝跪地道:“微臣不敢,微臣該死。”
皇帝不禁咂舌,幾句話就使得董相國跪地求饒,不愧是先皇的妹妹,徐氏的後人,堂下一片寂靜,皇帝便道:“此事就在大比之年做出決定,誰能在大比之年奪得雙頭彩,朕就招誰為駙馬,退朝!”一聲令下,急忙起身大步走下龍椅,攙扶著太後離開,董相國未料到結果成了這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力氣,氣得他直跺腳,在其他官員的攙扶下才坐上轎子回到府上,官員們亦是大感意外,沒想到太後的幾句話就使得眾人啞口無言,氣勢猶如先皇在世,眾人議論紛紛,無不憤怒感歎,垂頭喪氣的回到府上。
董相國回府後緊急的請了幾名親信來到府上議事,董仕承也被允許參與,被安排坐在董汛身後,董相國坐於上方,兩邊親信就齊,一隻手撐著桌子,臉色鐵青,顯然早朝上的事被氣的不輕,道:“早朝上大家都看到了,太後故意拖延,想必還是寄希望於李善元,我早就知道,這太後先從綠竹苑出來重理朝政,而後李善元回朝,這兩人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隻是還不知道李善元此次回朝的正真目的。”不禁愁上眉梢。
親信們也跟著猜測,董汛突地眼眸一亮,道:“會不會是為了十幾年前的事?”
親信們也有此猜測但不敢妄言,董相國思忖道:“現在天下已定,徐氏氣數已盡,我想他不會那麼笨,將徐國再次推上內亂的境地,若說是為了功名利益,那不是他的作風。”
眾位一同點頭,屋裏又陷入一陣沉思,見各位都不言語,董相國環視在座的官員,恨恨的道:”絕對不能讓李善元再回到徐城,各位有何良策?“胡大人道:“慶州水患限期八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內肯定是修不好的,到時候我們以此上奏皇上,皇上之前有過約定,如李善元不能再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便會治罪與他,還有他的學生。”
提起李善元的學生,方文正思忖道:“提起他的學生,上次春宮圖案,竟然讓他逃過一劫,真是可惜。”
董相國道:“聽說那孩子叫邵陽,也是風雅堂的學生,能相出那麼妙的辦法,想必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知他在風雅堂裏的表現如何?能否為我所用?”看向董仕承。
董仕承登時一驚,從董相國臉上不難看出相國有心收納邵陽,可他自來和邵陽對立,怎願意與邵陽一同出入相府,道:“正如外麵傳言一樣,文采出眾,一表人才,可是邵陽一直都很崇拜李師父,自李師父來風雅堂之後,兩人整天都在一起,這次春宮圖案兩人更是同心協力,仕承猜想,爺爺要收納邵陽,恐怕有些難處。”
胡大人叱聲道:“怎麼?他一個小小禮尚司之子,能得到相國賞識,乃是他莫大福分,他應當叩頭謝恩才對,怎敢卻之不受?他好大的膽子。”
董仕承見長輩們開始反感邵陽,又添油加醋的道:“而且此次公主不知為何緣由來到風雅堂,兩人走的很近。”
此話一出,眾位官員登時一驚,對邵陽再無招納之意,想跟董家爭駙馬之位的人,那必定是跟自己對立的人,董相國怒氣登起,一拍桌案,厲聲道:“哼,既然跟公主扯上關係,那就隻能舍棄了。”
官員們一同點頭表示讚同,董仕承心下一陣竊喜,胡大人道:“這樣有能力的人出現,既然不能為相國所用,為了避免以後樹敵,不能用之就隻有除之。”
董相國道:“嗯,胡大人,你暗中安排一下,決定不能讓李善元和邵陽在期限內修好慶州水壩。”
胡大人領命道:“是。”
董汛忽然想起一事,對董相國道:“對了,父親,下午緬州府尹送來一封信,信上說他和劉枬都上了李善元的當,將兩州水渠借給了李善元。”
董相國狐疑,道:“李善元借這兩州的水渠何用?慶州四麵環山,慶州之水根本引不到緬州境內。”
董汛道:“不是的,父親,聽說李善元已經開始挖山,試圖挖出一條水渠與緬州水渠相接,那樣的話慶州之水便可以經過緬州和淄州流入東海。”
董相國驚訝的長大了嘴,隨即眯著小眼道:“哼哼,這李善元果真有兩下子。”
董汛道:“那緬州劉枬和淄州洪大人失職,要如何處置?”
董相國擺擺手道:“算了,就算他們倆合起來也未必是李善元的對手,這不怪他們,隻怪敵人太強了,而且那個叫邵陽的孩子也真叫人擔心,叫劉枬仔細觀察慶州的動靜。”
董汛道:“是,父親。”
董相國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必須拉緊心裏的玄,讓仕承成為駙馬是我們現在的頭等大事,這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絕對不允許有威脅董家勢力的黨派存在,知道嗎?”
眾位親信道:“是。”
董仕承聽到此處,心下竊喜,料想此次有相國出麵幹預,就算邵陽有是個腦袋也隻怕不夠砍,那駙馬之位就如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