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關星宇對何蓁蓁的情,是真的!應該是真的吧?否則,憑借惡魘的感知力,不可能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
前世關星宇若是迫不得已或者被人控製還情有可原,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悲了。
我正胡思亂想之間,何蓁蓁的身形已經隱沒在了二叔的鬼錢當中。
我那根繃緊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仰頭栽倒在了棺材旁邊,人事不省。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戶村民的炕上。
史和尚他們不知去向,門外卻傳來了媒婆和幾個村民話的聲音。那個村民道:“你,這是弄的什麼事兒?咱們靠著吳大先生留下的道道兒在這兒吃了好幾十年安穩飯,現在被那子一攪合,全都完了。”
有人接茬道:“你們就沒覺得那子有點麵熟兒?他也姓吳……我看,他不定就是吳大先生的後人,這裏麵的東西都是吳大先生留給先生的……”
媒婆“呸”了一聲道:“這些話,以後別了。南邊墳毀了,還有北邊墳夠咱們吃到死了。屋裏那個先生不是什麼善茬,你們嚼舌根子讓他聽見,心吃不了兜著走。”
門外的人一下子都不吱聲了。我躺了一會兒才幹咳了一聲,外麵的人聽見了趕緊推門走了進來:“先生,你醒啦?”
我撐著身子道:“我的朋友呢?”
“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喊。”媒婆出去沒多久,葉燼走了進來,猶豫了半才道:“兄弟,哥哥求你個事兒。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關星宇?我知道他這事兒做得不地道,但是我當年欠了關家妹子的人情……”
我擺手道:“按我的脾氣,不給他三刀六眼,絕不算完。但是,葉兄的麵子我一定要給。這事兒,一筆勾銷。”
我的為人沒那麼大度,甚至是有仇必報。
但是,葉燼在鬼屋裏舍命壓製關星宇的情義,我卻不能視若無睹。當時,葉燼的位置才是最為危險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持刀威脅關星宇,絕不隻是為了自己那麼簡單。這個情,我得記著。
葉燼狠狠一拍我的肩膀:“走,兄弟,我帶你去關家討債。關星宇可以不殺,但是這筆賬,必須算回來。”
葉燼不由分地把我拽到村外,弄上了汽車。史和尚早就等在了車裏,我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就斜倚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我看上去像是在睡覺,腦袋裏卻在飛快地轉動……
出現在關家和荒村裏的術士都是我爺?
如果是,那不就等於是我爺布了一個大局,最後生生把一隻惡魘給逼進了鬼錢,成為鬼錢的三個器靈之一?
我爺真能算無遺策?我覺得不太可能。他手裏的鬼錢沒有器靈,他怎麼看到幾十年之後發生的事情?
可是,那個術士破劫的手法,與半命道鬼脈的作風極為吻合。他不是鬼脈傳人,我第一個不信。
但是,把十多個前世有緣的人聚集到關星宇身邊,不僅需要通徹地的手段,還需要很多術士一齊配合。我爺做不到……
如果我爺沒來過這個村子,那麼,門外的“鬼敲門卦”是怎麼回事兒?
可是,我爺如果事先布了這麼個局,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他不知道,麵對惡魘隻要稍有不慎就會玩萬劫不複?
無數個前後矛盾的判斷在我腦袋裏不斷衝突,似乎哪兒都是真的,又似乎哪個都不對。
這些話,我沒法去問何蓁蓁,也不敢問。
誰也沒法保證,我爺的布局不會徹底惹怒何蓁蓁。
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沉沉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汽車已經開到了關家莊園門口。
葉燼一馬當先地走進關家客廳,對著早就等在客廳裏的關老頭抱了抱拳:“關老爺子,你那寶貝孫子在外麵幹了什麼,我想你應該也聽了吧!這件事兒,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應該,應該……”關老頭點著頭道,“不知道三位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關老頭嘴上得客氣,我卻聽見有人在屏風背後和樓梯的拐角上悄悄地挪動腳步。
關老頭竟然在我們過來之前,在客廳裏悄悄埋伏了保鏢?
我抬眼看向關老頭道:“老爺子,在暗處藏那麼多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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