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反派——琴卷 2(1 / 2)

“那是,三爺何等人物,怎麼會與我等小人計較。”楚瑜彎了大眼,笑盈盈地看著琴笙,一副無比真誠模樣。

這人說他壞,但是幾次三番,她遇險的緊急關頭,卻是他在出手。

比如當初那副在風煙山上繡的太後繡像,不知怎麼在運回宮後,卻令太後中毒昏迷不醒,龍顏大怒。

就算最後阿逸暗中一力查清了此事與她無關,又想法子將真相呈上。

這已經是很不容易,阿逸那時尚且是罪臣之子的身份,一手布局到最後,洗清了她的嫌疑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氣力。

但太後中毒事到底還是因為她獻上的那一幅繡像,這關係沒法脫。

隻能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皮肉之苦,打個半死總免不得。

在她都認命被架至刑司上刑時,卻是皇帝親自下旨將她放了。

待得她進了禦書房,才發現了原來出手救了她的竟是琴三爺。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琴三爺對皇帝的影響力。

那般威嚴深沉的帝王在琴笙麵前竟那般言聽計從,言聽計從到討好,琴笙卻依然平靜如水,習以為常。

阿逸甚至懷疑琴笙是皇帝在外頭的私生子,皇帝對他的好,充滿了補償的意味。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和她的推測。

不過這個推測足以讓她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多了幾分忌憚。

比對宮少辰的忌憚更多。

因為,他想要抓住她,對她怎麼樣,太容易……

比如那次在宮裏,皇帝把她交給了他,隻因為他問皇帝要她。

而一貫多疑又威嚴的皇帝陛下竟然沒有問任何原因,就把她像個不起眼的東西一樣扔給他。

甚至為他在宮裏安排寢殿堂,連守衛他住所的地方都不是大內禁衛,而是曜司的人馬。

要知道宮前有下馬石、解刀門。

若無宣召,就算是上將軍帶刀入宮,都是謀反殺頭的罪名。

說他是好人。

但落在他手裏那一刻,她求告無門,像隻被他拽在手心裏,待宰的魚兒,還得被他細細地把鱗片都刮掉。

如果不是阿逸那時候在外頭,合縱連橫,利用了英吉利使節鬧出事兒,要她親自出麵解釋方能不影響兩國邦交。

隻怕,她半條命都要沒了。

皇帝不得已讓人進來要人的時候,

她被點了啞穴和麻穴,上身剝得隻剩一件肚兜,癱在桌上,背上全是他刺青的針,疼得渾身都抖顫,一身大汗淋漓。

她是他手下的人形紙,他是那拿她皮做刺繡的繡師。

最終,他痛快放了她走。

甚至推波助瀾,讓她成了所有出口洋人貢品繡物織造的督造使。

包括幫著阿逸對付宮少辰。

……

這樣的事,不是一件,兩件。

似敵,似友。

她摸不透。

唯一好點的,就是他不像宮少辰,對她有別念頭。

可楚瑜知道,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存在,她身上有他也想要的藏海圖。

保不齊,哪天,他就剝了她的皮。

“我在楚姑娘的心裏,就這般不堪?”琴笙忽然挑了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楚瑜嚇了一跳,睨著他,不做聲。

這人是會讀心術麼?

琴笙似覺得她警惕的樣子很有趣,莫測眼底的笑意漸深。

他抬手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請。”

楚瑜看了眼琴笙握杯的手,他指尖透明似的白,握在碧玉杯子上,很好看。

她從沒有見過哪個人能把白衣服穿得那般好看,人都說公子如玉,白衣勝雪。

琴笙膚色那種近乎透明的蒼白,硬生生壓下他一身雪衣。

神仙一般除塵脫俗的人物,可是,她卻覺得危險。

她抬起眼,看著琴笙,笑了笑:“我們這種人物,心裏怎麼想,您也不該放在眼裏的,這杯茶喝了,我還有事,告辭。”

說著,她接過茶杯就想一飲而盡。

但是在觸碰茶杯那一刻,他的手指微張,手腕一送,修長的五指仿佛無意的將她的手和杯子都握在了手裏。

感受到屬於男人掌心的微涼的溫度和細膩的觸感,楚瑜瞬間一僵。

她立刻掙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來。

但是她的手在半空中,捏著那隻杯子,被他握得——紋絲不動。

楚瑜臉上沒了笑,麵無表情地看他:“三爺,您是天上仙,我是凡夫俗子,沒得玷汙了你的清白。”

琴笙斂眉垂眸,神色平靜無波“楚姑娘,你是一尾魚,滑不丟手,不捏牢了,怕是帶著你這一身漂亮的魚皮沒入水裏,找不到,說不得還要咬人一口。”

楚瑜心底有些沒底,他的手很大,冰涼如玉,捏住她的手時,一點都不像他的人一樣縹緲溫柔,反而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包裹與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