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基督隱約地覺得麵前的梵德變了,身上的氣場變得沉幽,舉手投足,帶著一種極其古典的味道。
他不再說英文,而中文口音也變了,那清雋古典的口音,仿佛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不,甚至不是這個時代的浮躁的中國人可以擁有的。
“你……。”白基督細長的睫羽微動,銀灰的眸子裏閃過晦暗不明的光,他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人,聞到了梵德身上危險的氣息,和他自己一樣,而更莫測,更難以揣摩。
“你想跟我比刀,我倒是不知道梵德副總裁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做菜用刀叉?”白基督輕笑了起來,抬手輕輕一晃,他指尖出現了五把手術柳葉刀,隨後忽然一抬腳踢向自己原本推著的推車。
隻聽“砰!”一聲巨響,整架車就瞬間撞向了一邊的櫃子,巨大的衝力幾乎瞬間讓車子嵌入了整個放紅酒瓶和紅酒杯的櫃子裏。
車子上的兩具女體瞬間發出尖叫聲或者悶叫聲:“嗚嗚嗚嗚——!”
但是,下一個,原本該被不鏽鋼餐車和酒櫃一起擠得不成人形,慘烈死去的女體卻忽然坐在了餐桌邊,她們身後,正站著梵德,他一手提著一個人的領子,把兩具女體擱好後,淡淡地道:“第一把。”
隨後,他指尖輕輕一動。
話音未落,白基督忽然銀眸一眯,整個人輕盈地躍向半空,雙手驀然一揮。
隻聽得“叮叮叮!”幾聲金屬相擊的脆響,地麵上落了好幾把刀,特製的柳葉刀和一把銀色的餐刀。
這一回合,看似平手,但是白基督唇角的笑卻愈發上揚,而肩膀肌肉卻驀然緊繃——蓄勢待發。
他輕笑,銀灰色的眼底不掩興奮:“有趣,你這是深藏不露,被我激發了潛能麼?”
梵德淡漠地看著白基督,忽然答非所問:“你說有趣的樣子,著實令人惡心與不快。”
麵前人的眼底的興奮,說話種惡劣興味的腔調都讓他想起那個即使灰飛煙滅數百年,想起來就讓他殺心萌動的男人,真是——無比惡心的血統遺傳。
殺都殺不幹淨。
梵德眉尾一挑,忽然出手。
“嗯?”白基督眯起眸子,正要說什麼,卻忽然再次猛地一躍,整個人半空扭曲成難以置信的弧度,然後匪夷所思地猛地半空一轉,竟直接躍向一處橡木擺盤櫃之後。
但卻在半空中像一隻被箭擊中的鳥兒一樣“砰”地一聲掉了下來。
“唔——!”他一個翻滾梭然落桌子,有些狼狽地倒退幾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那上麵深深地插著一把銀色的刀刃。
餐刀原本就比不得普通的刀,它的鈍刀鋒鈍而潤,鈍尖入肉,切割肌肉纖維更困難導致帶來的痛感數倍。
白基督俊美得非人一般的精致麵容上似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痛苦的樣子,他忽然笑了起來,仿佛覺得很好有趣一般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刀把子:“很久沒有人能傷我了,我都快忘記切膚之痛是什麼樣子了,這可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
白基督近乎享受地閉上漂亮的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才他彈射出的柳葉刀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帶著巨大衝力的隨餐刀擊落了,這種速度和力量,他前所未見,著實有趣。
白基督身上被激發出的血腥興奮感讓梵德眉尾輕抽了一下,他淡淡地道:“第二把左肩,第三把右肩。”
話音剛落,白基督驀然再次翻滾,手裏除了瞬間出現了刀子,還出現了——消音手槍。
“砰砰砰!”
他朝著“梵德”猛地射了過去。
但是下一刻,他就見識到了電影一般的畫麵——不管是子彈還是刀,都在一瞬間被對方躲開,而刀子一下子就落在對方的手上。
他隻聽見梵德一聲輕嗤——
隨後他瞬間就感覺到自己的右肩膀傳來了劇烈的痛感。
又一把餐刀幹脆利落地刺入了肌肉。
他踉蹌了幾步,梭然眯起銀灰色的眸子看向梵德,忽然道:“你是誰?”
……
楚瑜躲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拿著個望遠鏡,焦灼地盯著山坡下的別墅花園。
“唉,這隻該死的臭貓貓到底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