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臉色慘白,神情渙散,艱難道:“怎麼可能?你的出刀……那麼快!”
他說著話卻再也堅持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胸膛鮮血霎時染紅了甲胄。
褚敖一臉陰沉,寒聲道:“我很真誠提醒過你,隻是你貌似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說到這裏,褚敖又頓住,想了一下才緩緩道:“其實你不應該和我比刀的,比什麼都好,卻為何偏偏要比刀呢?”
領頭人口中不斷溢出血沫,臨死之前,眼神突然變得寧靜,緩緩道:“果然、做什麼事?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話音一落,他便再沒有了聲息。
褚敖看著地上橫豎幾具還未冷卻的屍體,臉上卻沒有一絲半點同情。
在這個大陸上一切實力為尊,法律往往隻能用來限製普通人而已,紛爭、殺戮不斷,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每天都會有人在流血。
所以現在死幾個人,貌似還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像這樣的場景,褚敖早已經看得太多麻木了。
這領頭人的功夫境界確實高過普通人,應該是緱亢無濟身邊的精英護衛之一。實力已經達到了溢脈中期。
這個年紀的溢脈中期,放眼整個修羅武都,卻都算是極為出色的人才了。
隻可惜他遇到了阻礙。
遇到行程數萬裏的他。
他不算聰明,卻是經曆過真正血火磨礪的人。
更可惜的是,他也有刀!
……月色冷清,小巷陷入了完全寂靜。
淒慘的月光照耀著猩紅的鮮血,在青石的地板上,散發發出淡淡的紅色光暈。
褚敖沒有動,因為他感受到了殺意!
風,還在吹,慢慢吹過寂寥的小巷,月光揮灑而下,寒意更加濃厚,殺意也更欲濃烈!
背負麻筐的五年,曆經無數的廝殺,他對這些殺機實在是太敏感了。
身體緩緩的開始繃緊,看似漫不經心得站在那裏,實際身體已然進入了一個微妙的發動狀態。感受中,整個世界仿佛在他的皮膚下,感觸那每一寸空氣的流動,每一縷塵埃的席卷。
忽然空氣驟然凝固!仿佛一切都在變慢,一道銀白的寒光乍現爆射,憑空而出,如閃電一般在褚敖背後疾駛而來。!
時間當然不可能在變慢,卻隻能夠說明,這道光、太快、太快!
褚敖身影一轉,眼睛反而立刻閉上,憑著野獸般的直覺,右腕一轉,一道灰光頓時衝天而起,猶如驚鴻一現,寒光萬裏!
一聲鏗鏘之聲響起,銀光霎時間便被斬落在地上!
“哼……”
褚敖冷哼一聲,緩緩回頭,眼中殺意凜凜,一股寒意頓時充斥著整個小巷。
這一刻他是真的怒了!
若不是這五年來的磨礪,身體反應速度遠超過平常人,若不是自己的揮刀夠猛,這樣一發狠毒暗器,剛才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他緩緩的低下頭,地上一根長約兩尺的銀刺,散發著恐怖的寒芒,那鋒芒仍然在不斷吞吐,像是一隻死而不僵的蛇。陰冷,而又恐怖!
褚敖雙眼微眯,忽然瞳孔一陣緊縮,隻見這兩尺銀刺竟然一軟,化為了一灘水,然後便徹底的消失。
這什麼情況?障眼法,還是這銀色的材質特殊?
無數次戰鬥,早已讓他學會冷靜。
狂風依然在吹拂小巷,卻寂靜的可怕,這一切隻不過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