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迅速傳來,越來越近,然後迅速離去。
一個肮髒的垃圾角落,自然沒有人願意過來。
褚敖剛要鬆一口氣,眉頭忽然又是一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又傳來。大約三五個人,走得很快,腳步很輕,想來武功不弱。來人重新打破了垃圾小巷的平靜。
他們正說著話......
“據說那人叫褚敖,好好!一隻小麻雀,還敢如此大膽!”
“何止是大膽,簡直是卑鄙,用厄運威脅七太子,逼迫石老救他女人!”
“石老也是好心腸,願意幫忙,卻沒想到被暗算了!”
“這種人狼心狗肺之徒,遲早會遭天譴!”
人已走遠,聲音仍不斷傳來,每一句話,褚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動,沒有出聲,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有的隻是汗水!
這幾年來,他受過太多苦難,心中也有過委屈,有過不甘,但終究是熬過來了。
他以為自己已然足夠堅強!
但為什麼,已飽經磨礪的自己,此刻內心卻是如此憤怒!
或許,委屈與冤屈,辱罵與誣陷,本就是不同的感覺!
褚敖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他右手緩緩摸上了腕上的獸牙,泛黃的獸牙,帶著絲絲涼意,浸入他的心脾。
每每感受到這冰冷的涼意,他都會漸漸冷靜下來。
因為這是燕凝送的。
是她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褚敖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很快,清脆的鏗鏘之聲響起,幾個身披甲胄的修羅刀衛快步走來,氣勢洶洶,那肅殺的氣質令人心中發寒!
他們走來,經過外麵,即將離去的時候,一人忽然頓住。
他一頓住,褚敖的心便猛然一沉!
隻見這人緩緩轉身,冷冷看著垃圾堆背後,道:“出來吧!”
褚敖臉色不變,緩緩閉上雙眼,自己沒有露出任何氣息,照理說他們不可能知道。
“頭兒!那裏沒有人呀!”身旁一個修羅刀衛道。
領頭人冷笑,淡淡道:“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吧,負碑人!”
“頭兒...你不會是眼花......”
幾人話沒說完,一聲歎息已然響起,一個瘦小的身影,已緩緩渡走出來。
冷淒的月光照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堆積如豆,看起來顯得格外恐怖。
幾人麵色一變,右手不禁迅速握住長刀,互相看了一眼,麵目又恢複了幾分膽色。
領頭之人卻是臉色不變,眯眼道:“負碑人,褚敖?”
“是!”
褚敖沉著臉點頭應道,看著領頭這個身穿金色盔甲的青年,平靜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領頭人冷冷道:“因為我曾經來過這裏。”
“嗯?”
“這裏有很多老鼠,我經過這裏時,它們都會逃竄進了你剛剛的位置,然後鑽進洞裏。”
褚敖皺眉道:“現在這裏沒有老鼠。”
“它們晚上一定會出來,除非有一個人或者一隻貓、一隻狗,站在了他們洞口!”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