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軍訓就開始了,說軍訓是認識新同學的好時期,還真不假,林芙嘉隻用了半天時間就把他們宿舍的同學給認識了一遍,期間交了倆朋友:一個是活寶吳一凡,還有一個頗有古代女文人氣質的韓芳,所謂三人行,必有領頭者,在領頭者的帶動下,三人嘰嘰喳喳的談了無數的事情;所謂的無數事情有:娛樂的,動漫的,八卦明星的,還有談自己男朋友的,不過談男朋友的屬於吳一凡的專利,關鍵是其他兩位沒男友。吳一凡說:“初中時,我和我們班一男生原本關係不咋地,可能是緣分吧,我和他總是一起被叫到辦公室,之後,就好上了,當時在班級裏是公開的秘密,除老師以外全知道,要問為什麼隻有老師不知道的,全靠我人緣好,跟同學關係太好了,都叫他們封口。不過,中考之後,那男生很莫名的考上了高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媽給他開後門進去的,他就心高氣傲了,要和我分手,反正,這是早戀,戀過就好了何必那麼在意,我也沒說什麼,好聚好散嘛,但我心裏挺介意的······”就這段戀情把林芙嘉和韓芳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回過神。
之後,林芙嘉拍拍吳一凡的腦袋說:“小小年紀你就談戀愛,你爸媽不會說你嗎?”
吳一凡仰了仰頭:“他們都不知道,怎麼說我?”
“這都能隱瞞?你隱瞞了三年?”
吳一凡得意的點點頭。
聽到這裏,韓芳不禁張大嘴巴說:“你簡直就是隱瞞界的神人啊!”
吳一凡向韓芳拋了個媚眼說:“那是,我是誰啊,以前初中他們都稱我為神的!”
“神?是神經吧?”
吳一凡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凝固了,惹的其他倆人都在那偷著樂,為了緩和尷尬氣氛,她故意轉換了話題:“哎呀,光講我自己了,你們也講講自己的事情啊,林芙嘉你先來。”
“我?為什麼是我?”
“嗯······因為你年齡最大,在我們三個當中你最大。”
“這也是理由?”
“反正你就講好了,你看我都把我的情史都曝光了,你就曝光你的事唄!”
“我沒什麼好說的,既沒男朋友,又不愛談八卦,惟一能說的就是我以前的好成績了,中考時發揮失利就考到這裏來了。”
吳一凡挑了挑眉拍拍林芙嘉的肩膀說:“喲,好學生嘛,不過沒關係,你可以再接再厲,老師不是說,雖然這次失敗了,就把它當成另一個起點,重新起航嘛!”
林芙嘉看看吳一凡有點小小的驚訝:“想不到,你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實際上大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蠻像樣的嘛。”
聽到這裏,吳一凡剛剛被凝固起來的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出現了,而且比剛才更囂張,看到這張給點陽光就泛濫的表情,林芙嘉隻能搖搖頭也不說什麼了。
接著,吳一凡向韓芳努努嘴說:“該你了。”
這時候,韓芳卻低頭猶豫了下說:“我的事情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家有個哥哥,而且還是單親家庭······”還沒說完,她的頭低了下去,林芙嘉看出了裏麵的狀況,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到:“不想說就別說了。”看到有那麼體貼的人在旁邊,韓芳先是一愣,再者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旁邊還有兩個小酒窩作為陪襯,看起來更漂亮了。
話說,他們這個班級是陰盛陽衰的,一共有46個同學,男生總共加起來才11個,剩下的都是女生,男生在這個班裏是“稀有物種”。還有一點,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學會計的女的較多,因為他們會精打細算,不像男的粗枝大葉的,所以報會計班的男生可謂是勇氣可嘉也。更奇特是班裏還有兩個重量級的人物,一男一女貌似倆門神剛好配成一對,關鍵軍訓天氣炎熱,這倆胖子竟然奇跡般地挺住了,倒是有幾個瘦弱的女生經不住陽光的炙烤倒下了,其中有韓芳,據說她的身體從小就不好。
“怎麼跟我姐一個樣?我姐也是從小身體不好,風一吹就能倒的那種,他們學校軍訓時咬牙挺過去的”。林芙嘉感歎到。
“沒辦法,從小這樣好不了,中藥喝了好多都喝吐了,還是這樣,原本想借助軍訓強身健體,結果還是倒下了,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倒下”。韓芳苦笑著說。
“那你行不行啊?”吳一凡歪著腦袋問
“反正就一星期咬牙挺挺就過去了”。
林芙嘉又是感歎:“跟我姐一樣,我就祝你挺過去把!”
“有你們兩個照著我還怕挺不過去嗎?”
在這之後,更稀奇的事情發生了,老師召集同學們說了幾句話,最讓大家欣喜若狂的是學校每天很早就放學,周一到周四下午3:45放學,最爽的是周五中午就放了。林芙嘉感覺自己被解放了,就好像在上班時給你放一個月的假期加上幾百塊工資的福利是一樣的,原本不敢相信,就好像做夢一般,可這確實是真的。
就在林芙嘉想得出神的時候,感覺旁邊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她猛地回頭看見吳一凡盯著自己看,林芙嘉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身上問:“怎麼有什麼東西粘在我身上了嗎?”吳一凡搖搖頭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說:“我認識一個學姐,就在這個學校讀書,她告訴我有關於這個學校的很多事情,我熟得很!”
“這麼說你是有備而來?”
“算是吧,原來想考高中,想想自己實力不夠,再說這兒有熟人可以四麵八方打聽打聽”。
林芙嘉覺得神奇想再問些問題,卻被人拉了一下衣服轉過頭隻見韓芳指了指老師,做了個禁聲手勢,林芙嘉看向老師,老師還在那兒講個不停,但林芙嘉已經什麼都聽不進了,腦子裏一直在回想吳一凡所說的關於這個學校事情。
“學校裏除了有語、數、外三門正常的文化課以外還有其他一些讓你想都想不到的科目,具體的等到開學以後你們自己去琢磨吧,到時候肯定讓你們大吃一驚!”吳一凡故意在賣關子。不過他們兩個倒不著急去冥思苦想學校的事情,現在主要把全班都認識好有個混臉熟,正當兩個人在東奔西跑的問同學要QQ號和手機號碼時,吳一凡像變魔術一樣從身邊掏出一小本子,打開一看,裏麵全是新同學的QQ號和手機號!林芙嘉和韓芳瞬間張大了嘴。
“你怎麼辦到的?”林芙嘉邊問邊翻了翻小本子
“嘻嘻,厲害吧,告訴你們:學習雖說不是我的強項,但交朋友混熟是我的強項,你們用半天時間隻交到了宿舍裏這幾位,我用半天時間交到了全班!”吳一凡得意的說
聽到這,林芙嘉和韓芳向她豎起了拇指以表讚揚。
緊接著吳一凡湊到兩人跟前悄悄的說:“趁現在宿舍人少,我透露個小秘密,我打聽了一下咱們班那倆胖子,男的叫孫妙陽;別名:孫三胖,至於為什麼叫三胖就搞不清了。女的叫孫菁,不過她習慣讓人叫她:胖妹,你說這兩個人如果做情侶肯定很帶勁······”吳一凡剛想竊喜一陣,腦門就被拍了一巴掌,林芙嘉瞪著眼往著她說:“你真沒禮貌!才跟他們熟了沒多久就開始取笑人家啦?”
“就是呀。”韓芳接話道:“你這樣是不尊重人的!”
吳一凡撇撇嘴說:“你們倆一唱一和的是來教訓我呢,我受不起,行了訓練要開始了,趕緊走吧,遲到了要受罰的”。
林芙嘉不再說什麼拉著韓芳飛奔到樓下,訓練又將開始了······
軍訓雖然苦,但其中也充滿風趣,教官時不時拿班級的同學開涮,特別是那倆胖同學,每當有人堅持不住時,教官就說:“你看看,咱們這兩位重量級的選手還沒倒下呢,你們就不行啦?要倒下可以,但要先等兩位重量級選手倒下,你們才能倒!”此時就有個弱弱的聲音傳來:“他們太強了,根本倒不下,要不把他們一拳打暈?”隊伍裏一陣爆笑,教官笑著搖搖頭:“你來打暈他們?”
“我······我不敢,我怕被他們打暈······”隊伍優勢一陣爆笑,教官也跟著笑,可一會兒就沉著一張臉說:“都別笑了!全體立正!現在訓練好,等會就可以休息了!”
為了可以休息,大家都拚了命的練習。
苦中有樂,訓練之餘,教官帶領大家“唱歌”,當然他自己不唱,隨便點了一個同學上來,結果,那同學就很識相的隨便唱了一首名為“忐忑”的神曲,全班狂笑,停都停不下來。當然了,還有在訓練時教一些逃生技能,受傷了教會怎樣包紮的,還有組織學校看戲劇表演的,活動雖說不豐富,但也多彩。
很快,學校也開學了,林芙嘉對爸媽說了句:“以後,你們管著姐姐就行了,我就不用管了。”這句話差點把林雨給氣著,但也無奈,誰讓她是三校生呢?三校生可不在他們家的範疇內考慮。
開學第一天,剛踏進教室門口,林芙嘉就被滿桌的書給迷失了方向,這倒好座位找不到了,當她發愁之際,遠遠就看見吳一凡和韓芳朝自己招手,林芙嘉走到她們跟前還沒開口問,吳一凡就指了指她身邊的空座位,林芙嘉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吳一凡沒看林芙嘉隻是背往椅背上一靠自顧自地說:“不相信啊?不相信可以去講台上看看,座位表都寫好了,你旁邊是我,後麵是阿芳。”林芙嘉也不再拖遝順手坐在吳一凡旁邊,轉頭問韓芳:“她怎麼叫你阿芳了?”還沒等韓芳開口,吳一凡自動湊上來說:“都是朋友了,就叫的親昵點嘍!是吧阿芳?”林芙嘉聽著瞬間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她不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整理著書桌,桌上的東西讓她足以大開眼界,除了平常的語、數、外三門課,還增添了像會計、點鈔、珠算等這一類的學科,關鍵是珠算,林芙嘉拿起桌上的小算盤掂量掂量,又搖了搖,覺得甚是稀奇。吳一凡靠著椅背說:“很稀奇吧?奶奶輩的東西拿來給我們當學科,還真是傳承文化經典。”林芙嘉沒說話,倒是韓芳開口說:“還挺好玩的,我奶奶現在還在用算盤,實在不行讓她教我。”
教室裏越來越熱鬧,同學們都在擺弄著手上的玩意,直到一個年紀約五六十歲的人走進教室,教室才安靜下來。他自稱是數學老師,接著就長篇大論的說起數學這門課的重點、難點,說著說著就“偏題”了——講起了學校的考試分數線,擇優錄取率什麼的,林芙嘉手托下巴好不容易聽完了,看看四周,剛剛還熱鬧的教室被老師這麼一講全部都昏昏欲睡了,有些還能挺住,有些就直接趴桌睡了,看著那些趴桌睡的同學,林芙嘉隻能搖搖頭想:上課第一天就成這樣,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麼過?不過慶幸自己還能保持初中時的上課狀態:認真聽講,認真做筆記。到了下課,班主任匆匆跑進來說:“今天班會宣布一下各課課代表和班長、副班長。”說完就走出去,林芙嘉盼望著能從中謀求一個職位,初中,她擔任學習委員,這次應該可以弄個班長之類的吧。等到下午班會課,班主任走進教室手裏拿著一張紙說:“這樣啊,我叫到的同學就站起來一下。”林芙嘉直了直身板,希望從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班長先由劉浩擔任,副班長由楊玉華擔任,學習委員由竹之行擔任,接下來的課代表你們自己站出來選,誰站出來了誰就做課代表。”班級裏鴉雀無聲。“沒人啊,我自己隨便點了······”林芙嘉聽著名字心裏一點點往下沉,最後,她麵無表情的趴在桌上,期間除了聽到韓芳做了珠算課代表之外,自己的連姓名也沒出現過。
放學後,林芙嘉把文化課的書通通塞進書包裏之後就走出教室,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從以前的學習委員到現在什麼都不是的巨大反差讓她接受不了。晚飯,林芙蓉還是跟往常一樣滔滔不絕的跟爸媽說著高中裏發生的事,林芙嘉一邊咬著筷子一邊聽著總覺得不是滋味,就在姐姐說話停頓之時,她突然插進一句:“爸媽,以後我們學校上學7:40,星期一到星期四3:45放學,星期五中午就放了”。“······”三個人聽到這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隻能沉默。林芙嘉見他們都沒反應就自說自話:“吃飽了,進去看書。”說完,進房間把門關上,任客廳的三個人麵麵相覷。過了好久,林雨搖搖頭說:“隨便她吧!芙蓉你自己把高中九門課學好了,別拖後腿就行”。林芙蓉惶恐的點點頭不說話。
兩三月之後,林芙嘉終於見識到了周公的厲害,中專畢竟隻是中專,連講課都能講的那麼無聊,有些人幹脆就不聽了,在那邊狂玩手機,像林芙嘉這樣撐著眼皮聽課的幾乎沒有,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萬惡的珠算課,是個女老師教的,年紀不大,三四十左右,但講起課來真是不敢恭維,跟周公是一夥的,在她的課上幾乎所有人倒頭就睡,林芙嘉看看四周,睡姿真是千姿百態啊!她又看看同桌吳一凡,隻見她脖子彎成了九十度,腦袋就快和桌上的算盤親密接觸了;她再看看韓芳,她倒是一點睡意也沒有認真聽課,這倒也是,她是珠算課代表,如果連課代表都不認真聽講的話,那誰最失敗呢?老師也注意到了課上睡覺這個問題,她一拍桌子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你們現在睡得那麼香,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個是要考核的,考不出,將來畢業證書拿不到!”聽到這裏幾乎全部睡覺的同學都起來了,聽這老師講課周公經常來攪和,但畢業證書都拿不到,還是在中專裏拿不到的,說出去未免有點丟人,隻好撐著。
假如不把體育課算在裏麵,輕鬆一點的課就是點鈔了,老師會講一些識別**的辦法,教一些點鈔基本要領,雖然沒有一張張紅色的毛爺爺,要真是紅色的毛爺爺,那還不樂死。雖說輕鬆一點但也是要考核的:40秒之內點完的及格,28秒內是優秀,而且中間老師可能會抽掉幾張,讓你在規定時間內點完,說出正確的數字,要領是:快、準、穩。
“我以為上中專有多輕鬆呢,還有那麼多東西要考出來!”林芙嘉苦著一張臉
“是啊,這幾天我每天回家練,都在40秒之外,最快的一次還多了五秒。”韓芳接話說。
“你們那麼愁眉苦臉的幹嘛,它考核是在期末,現在應該放鬆心情。”
聽著這話,林芙嘉和韓芳同時看向吳一凡,林芙嘉順手敲敲她腦袋:“現在不努力,到時候後悔來不及了!”
吳一凡轉身拿起桌上的練功券說:“我隻是想讓你們別那麼大壓力,放輕鬆一點,誰不想努力了!再說我不想讓你們看不起我!你們幫我計時,我這就開始練。”
林芙嘉拿出手機點開上麵的計時器說:“40秒,開始。”
說實話,努力和不努力隻在一念之間,老師說的回家訓練也不是空頭一句,隻是有很少人會把老師的話記在心裏,不過想想也有原因,人家回家做九門課的作業,咱們在這兒練點鈔、珠算好像和正常的學生格格不入,可誰讓我們是三校生呢?說起來就感覺憋屈!林芙嘉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她索性起來借著窗外的一點燈光看著林芙蓉,高中生、重點高中,但想到這裏,林芙嘉又想笑,這個片段特別像偵探片裏凶殺案發生的橋段,先是嫉妒,再是仇恨,到最後的殺人······不過,我怎麼可能去幹那麼傻的事情呢?反正都是學生,都是在學校裏讀書的,隻是學校好壞的差別,再說,中專又不是沒有培養出好學生過,沒準自己就是那個好學生,這樣想著,林芙嘉心裏平衡了,躺下後對自己輕聲說了句:“晚安,好夢”。
很快,期中考試到了,在這之前,學校破天荒的打開電視給學生看。“原來,這不是擺設啊!”林芙嘉覺得不可思議
“學校裏的電視機本來就是擺設,它如果被打開,那就是有什麼學校領導、先進分子講話,傳授一些什麼知識,其它時間就是擺設”。吳一凡背靠在椅子上懶散的說
果然,電視裏出現了一個老師和一個學生,又是什麼教育講座吧!林芙嘉這樣想著,吳一凡卻拉住她的衣服,指了指屏幕上的學生,湊到她旁邊說:“這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學姐,叫金佳”。可能是吳一凡的說話聲音有點大,驚動了老師,她向這邊瞄了一眼咳嗽了幾聲,示意吳一凡認真聽。林芙嘉盯著屏幕,呆呆的坐著,看著屏幕上的學姐熟練的點鈔,講自己的經曆,學姐說:“起初,我考到這裏來也是有點失落,但慢慢的我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學習,技能課,我會把珠算、點鈔在家裏學校一遍遍的練習,一直練到純青爐火的地步;文化課,特別是數學,我會把做過一遍的試卷答案全部蓋掉,然後再複印一份重新做一遍,這樣你能熟練,關鍵要靠技巧,題目理解透了,做什麼都不難了。而英語和語文要記住語法,古詩,詞彙這些關鍵是熟練、熟記。雖然過程有點枯燥、乏味,但我們總要經曆困苦才能取得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