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可?朕說行就行。”宇文覺顯然對這個堂兄已經很不耐煩了:“朕不是廢帝庸侯元寶炬,任由你指使,莫非你也要把朕當做是你的傀儡?”
宇文護聽了此話,誠惶誠恐地跪下:“臣並無信心,大司馬鎮守在涼州城的兵馬,是為了防範東麵的齊國和北麵的柔然。涼州城乃是戰略要塞,若是讓敵人乘機奪了涼州城,我大周江山岌岌可危呀!”
獨孤信也道:“啟稟陛下,大塚宰所言極是,若是臣在涼州城的兵馬回長安城勤王,涼州城必失!”
“衛國公的兵馬不行,大將軍楊忠的兵馬可否?”宇文覺轉而問楊堅。
楊堅欣喜,如若是能讓父親的兵馬蹚渾水,正中他的下懷,正要出列奏請願意親自前往說服父親楊忠率兵,卻又被李昞搶了先:“啟奏陛下,楊大將軍的兵馬鎮守荊州,也是邊關要塞。如今梁國動亂,陳霸先兵鋒所向梁國的守城將軍都是望風獻城。他覬覦荊州城池已久,若沒有楊大將軍鎮守,失了荊州,陳霸先便可以長驅直入,入主中原了!”
楊堅忽而覺得李昞這小子討厭得很,他這個楊忠的兒子還沒開口說話,他倒是搶了風頭。不服氣的楊堅還要開口請求周天帝,一旁的獨孤信看出了楊堅的心思,啟奏道:“陛下,唐國公所言甚是,楊忠的兵馬也不可動。”
宇文覺著急了:“你的兵馬也不能動,他的兵馬也不能動。還有誰能和趙貴匹敵?難道是要眼睜睜地看著朕剛剛創下的江山毀了嗎?”
群臣不語,生氣的宇文覺便退朝回宮去了。
獨孤信和宇文護對視了一眼相互冷笑,各懷心思的他們,自然知曉今日的默契並非是真的為對方著想,隻不過眼下兩人有了暫時的利益共同點,那就是誰都不願意讓這莽夫趙貴的到來亂了各自的計劃,然而眼下又仿佛都亂了陣腳。
退朝的路上,楊堅還在生李昞的氣,很不解地問獨孤信:“嶽丈,今日朝堂之上這麼好的機會,小婿本想說服家父借此機會發兵長安,和趙貴大將軍一起將宇文氏一網打盡,也正是咱們光複大魏的大好時機。為何嶽丈卻要阻止我?”
獨孤信語重心長:“堅兒啊,論勇武你和昞兒不相上下,論智謀你卻遠遠不及李昞。若是你還這般見識,將來也隻能是和趙貴一般的一介莽夫,可為衝鋒陷陣的將才,卻不能成為運籌帷幄的帥才。”
“還請嶽丈大人明示!”楊堅心中很是不爽。
“你想想,涼州的兵馬和荊州的兵馬調來滅掉宇文氏容易,但後果呢?我們將麵臨的是東邊齊國和南邊陳霸先的威脅,平了內亂大傷元氣,我們又腹背受敵,即便是光複了大魏也好景不長。眼前和長遠,孰輕孰重你細細掂量!”獨孤信拍了拍楊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