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即將到來的敵人,還有尚不穩定的長安城內有,宇文氏內部亂成了一鍋粥。
周天帝宇文覺和大塚宰宇文護各懷鬼胎:宇文覺以為除了趙貴所部的威脅之外,宇文護才是最大的威脅,甚而覺得將趙玉環的屍首懸於城門外就是他的主意,為的就是趁亂渾水摸魚,奪得帝位;而宇文護則最忌憚的就是獨孤信,哪裏有閑暇顧及遠在千裏之外的趙貴?
退朝之後,獨孤信剛走到半路,便被太監召回去,穿陛下的口諭入宮議政。獨孤信便讓楊堅和李昞先行各自回去,自己轉身又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仍然沒有揣摩明白獨孤信用意的楊堅,仍然對李昞有成見,連招呼都不打,自行騎著馬先離開去了。
大約傍晚十分,獨孤信才回到家裏,伽羅從父親的麵色上看得出,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情。
果然,周天帝宇文覺不僅召回來獨孤信,還有宇文護。三人想了一整天,沒有得到萬全之策,宇文護竟然出了一個餿主意,說為今之計隻有殺了廢帝元寶炬以及皇室一族。
在宇文氏看來,趙貴這些大魏的餘忠不過是看在前朝皇帝還在世,有效忠和建功立業的對象。隻有斬草除根,讓這些忠義之臣沒有可效忠的人,更沒有光複大魏的絲毫希望,便也就失去了士氣和民心。
獨孤信聽了猶如晴天霹靂,自然是執意勸誡的。如若殺了前朝皇帝,必然會讓民心嘩變,更會激起那些忠心前朝的臣子的反抗之心。宇文覺哪裏管得了這些,沒有更好的計策,隻能不得已而為之了。
伽羅聽罷憤懣地罵道:“果然,宇文覺這個紈絝子弟做了皇帝,除了昏庸無道,也是別無它用!不若便如夫君所言,父親和公公南北率兵圍攻宇文氏,也好為民除害。”
楊堅再次請求:“還望嶽丈大人恩準,小婿的赤練馬日行千裏,定能打宇文氏一個操手不及。”
高潁勸誡:“楊兄弟不可衝動,這是宇文護的計謀。如若我們的舉動被宇文護察覺,便暴露了我們也是前朝餘忠的身份,自身也難保了。最重要的是,宇文護想誅殺前朝皇室,是衝著我們來的,誅殺前朝皇室,我們光複大魏的全盤計劃全都泡湯了。”
楊堅更加著急:“與其這樣,為何不能放手一搏呢?”
伽羅百思不得其解:“皇後娘娘說她的計謀是為了不起刀兵,是為了亂敵陣腳。可是現在卻讓自己大禍臨頭,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伽羅的話提醒了高潁,高潁若有所思:“莫非,皇後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獨孤信汗顏:“如若都在她掌握之中尚可,可她畢竟是一介女流,若是失策,便真的再沒有了回旋餘地了。楊堅,你以伽羅去城外看母親的名義隨伽羅一起出城,暗中派人保護陛下、皇後和太子,如若他們有任何閃失,便拿你是問!”
伽羅和楊堅回應:“孩兒遵命!”
到了崔夫人的桃花庵之中,伽羅和楊堅給崔夫人跪下,行了叩拜大禮:“孩兒拜見母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