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覺,休得對陛下放肆!”皇後鬱久閭在眾位宮女和護衛的簇擁下,雍容華貴地趕到,手裏也提著一把劍,走到魏文帝的麵前跪下:“臣妾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跟著閭皇後一起來的,還有太子元欣已經八歲多,同樣手裏也提著一把劍,也給魏文帝跪下:“兒臣救駕來遲,望父皇恕罪!”
魏文帝將閭皇後和太子元欣扶起來:“快快請起,你們來的不算太遲!”
宇文覺略微地給閭皇後施禮:“見過皇後娘娘,隻是皇後娘娘拿什麼救駕?和宮裏宮外,都是宇文氏的人,不要再做無畏的犧牲。皇後娘娘是我父親的義女,隻要你能勸陛下禪讓,即可保全你們一家老小!”
“本宮最羞愧的就是和你們宇文氏有牽連,若上天再給本宮一個機會,定然不會與你們宇文氏有任何瓜葛!”閭皇後道。
“皇後這可算是過河拆橋?若不是當年我父親力薦,恐怕今日坐在皇後位置上的是茱兒小姐,或是乙弗皇後,你現在恐怕還在柔然大漠放養呢吧?”宇文覺冷冷地嘲笑。
“你!”閭皇後用劍指了指宇文覺:“來人,把這個逆賊給我拿下!”
閭皇後身後的護衛應聲要上前。
“誰敢!”宇文覺一聲令下,身旁的府兵也都拿著槍,圍了上來,寢宮外麵的府兵也都闖了進來。
魏文帝見勢頭不妙,恐傷到了閭皇後和元欣太子:“都住手,朕讓你們……朕求你們都住手!”
閭皇後將魏文帝扶起來:“陛下乃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這普天之下都是你的臣子,誰敢賭陛下不恭,我鬱久閭手裏的劍不是吃素的!宇文覺,你敢嚐試我手中的劍嗎?”
不學無術的宇文覺,當然知曉閭皇後在柔然大漠之時,學得一身精湛的武藝,怎麼敢和她一較高下?給士兵們使眼色,士兵們會意,上前將趙貴妃抓了起來,以為人質。
魏文帝著急:“宇文覺,你不要傷害趙貴妃!”
“那好啊,隻要陛下卸下退位詔書,將皇位禪讓給我,我便放了你最心愛的人!”宇文覺得意。
“好,朕寫,朕把皇位禪讓給你!”魏文帝看著士兵鋒利的劍刃,險些割到了趙貴妃稚嫩的脖頸上。
趙貴妃急切:“不,陛下不能寫!”
閭皇後更是惱怒:“陛下,你便為了一個女人,置祖宗留下的大魏江山於不顧?置江山社稷於不顧?陛下當年的雄心壯誌哪去了?”
“不,朕已經失去兩個心愛的女人了,如若再失去趙貴妃,朕怎能苟活在這世上?來人,給朕筆墨伺候!”魏文帝命身邊的太監拿來筆墨。
太監自然是猶豫的,但跟隨了魏文帝多年的他,自然如同是魏文帝的影子,魏文帝所思所想,他有怎能不替魏文帝體諒呢?便忍著悲痛,去拿了筆墨。
魏文帝一筆一劃地顫抖地在帛書上卸下禪讓詔書,執筆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努力克製悲痛,將字跡寫得工整,維持作為皇帝的最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