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答應了茱兒小姐,卻又如何兌現呢?宇文毓心中嘀咕著,回想起茱兒垂淚的傷懷,此番無可奈何的他,猶如烈日灼心一般痛。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門外又傳來敗報:“報——歧州州牧開門獻城,倒戈楊忠!高澄所率大軍已經瀕臨關外!”
宇文毓卻喜不自勝,攔住了要給宇文泰通報的兵卒,搶過他手中的敗報,一路輕快地奔跑:“父親——父親——大事不好了——”
“什麼大事不好?”宇文泰抬眼看著跌跌撞撞的宇文毓,雖然有些驚慌,臉上分明是難以掩飾的笑容。
宇文毓將敗報呈送給宇文泰:“父親請過目,這是前方傳來的敗報,楊忠已經攻下了歧州,估計稍加修整,不日就攻打到長安來了!還有偽朝的高澄與他裏應外合!”
“豈有此理!”宇文泰氣得將手裏的戰報撕碎:“此次是逼著老夫親自出征,擒拿了這個叛賊不成?”
“叔父,萬萬不可!”宇文護也神色慌張地從外麵進來,他身體本就厚實,這一路奔跑,已經是汗如雨下:“叔父看看這個!”
宇文泰從宇文護手中接過來一張告示,上麵是楊忠命人寫的討伐宇文泰的檄文,羅列了宇文一族的種種罪行。
“這是從哪裏來的?”宇文泰氣得發抖。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已經貼滿了,一定是楊忠的是細作混進長安城張貼的!”宇文護回稟。
“有多少人看過這些告示?”宇文泰問道。
“本來是有很多人看的,巡邏士兵靠近之後,就都散了去,想必所有人應該都看過了吧!”宇文護試探地問:“侄兒這就將那些看過的人都抓起來?”
“抓得了嗎?你抓了全長安的人,能抓得住天下的人嗎?想來這告示已經貼滿了各州各郡!”宇文泰沮喪:“此次楊忠是有備而來,天時地利人和,人心向背,我們不能與之爭鋒!”
宇文毓在一旁竊喜:“父親,不如我們就去跟楊忠講和。他不就是想救陛下,就獨孤信一家老小嗎?我們便將他們放還便是了!”
“賢弟真是愚啊!”宇文護道:“即便我們放了獨孤信一家老小,楊忠現在勢如破竹,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怎可能會放過咱們宇文氏一族?”
“可兄長還有別的辦法嗎?難不成,還要殺了獨孤信一家人嗎?”宇文毓又有些擔憂起來。
“殺更是不行,必然會激起民憤和楊忠的士氣!”宇文護連忙道。
“這放也不行,殺也不行!”宇文泰急得團團轉:“難道我宇文氏一族,就當滅頂之災了嗎?若將所有的有將士都召集回來,長安能守得了多久?我們且派人去與偽朝的高澄和談!”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叔父!”宇文護焦急:“叔父與高歡是世仇,就算他們同意講和也需時日,楊忠的大軍不日就兵臨城下,我當初率領的那幾萬精兵都是楊忠的部下,現在已經軍心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