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難當的宇文毓,彎腰道歉:“茱兒小姐教訓的是,在下不敢再冒犯了!”
說吧,宇文毓便要轉身離去,卻被茱兒叫住了:“毓公子!”
宇文毓留步:“茱兒小姐還有何訓誡?”
“毓公子……”茱兒猶豫再三,還是閉口不言:“罷了,此事麻煩毓公子也是無用的!”
“茱兒小姐隻管說來,隻要在下能辦得到,定當是竭盡全力!”宇文毓說道。
茱兒垂下首,兩縷青絲在耳畔被清風吹拂著,平添了幾分嫵媚,不由得讓宇文毓有了些許的心動。宇文毓努力打消了不切實際的想法,默默安慰自己:“我心中隻有閭妹妹,不可有非分之想!”
茱兒道:“就是家人的事情,勞煩毓公子能多加照顧,切莫讓我家人受了勞苦。尤其是我母親和年幼的妹妹!”
說到這裏,茱兒忍不住啜泣,若此時在麵前的是閭妹妹,他許就已經幫助她擦拭眼淚了吧?
宇文毓安慰道:“茱兒小姐盡管放心,你家人的事情,在下定當操持!”
茱兒再深深地給宇文毓施禮,宇文毓再深深地給茱兒還禮。
一旁的賢妹妹看著都樂了:“你們二位,這是在拜堂成親呢嗎?”
宇文毓聽了這句話羞澀的臉麵倒是有幾分紅了,匆匆地告辭離開了。
回到府中之後,宇文毓便給父親跪了下來:“父親,兒錯了!”
宇文泰還在侍弄他的鸚鵡:“你怎麼就錯了?你不是有我這麼個父親感到羞恥嗎?”
宇文毓再次叩首:“兒真心知道錯了!”
“錯了!錯了!”那鸚鵡學舌,不肯吃宇文泰送到嘴邊的蟲子。
宇文泰覺察到了異樣:“此事不對,依照你毓公子的習性,定然是不會輕易認錯的。今日卻這般誠懇,所為何事?”
“求父親責罰,兒是真心知錯了!”宇文毓隻管認錯。
“你方才是入宮去了?”宇文泰接著挑逗鸚鵡:“吃吧,快吃!”
宇文毓道:“父親全都知曉,又何必問兒子呢?”
宇文泰重地放下手中的鳥食:“你去宮中見誰?你可知曉,這宮中誰你都可以去見,唯獨這閭兒和茱兒兩人你不能見!一個已經是皇帝的女人,一個是仇家的女兒,你偏偏要去惹這兩個冤家做什麼?”
“父親……”宇文毓不停地叩首:“兒有一事想求父親!”
“為父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能允許!”宇文泰踱步要往屋內走:“你就和那茱兒見過兩麵,說過幾句話,怎麼就被她迷惑了?”
宇文毓抱住宇文泰的腿:“兒是覺得那獨孤一家人確實可憐,並不是因為茱兒的原因!還望父親能讓那些奴才們好好對待才是!”
“你當我的地牢是什麼地方?客棧嗎?”宇文泰踢開兒子:“休要再胡言亂語!”
宇文毓看著父親離去,一個人在原地怔怔地發呆。籠子裏的鸚鵡嘲笑他:“胡言亂語!胡言亂語!”
宇文毓生氣地撿起地上的土渣,砸向鸚鵡,鸚鵡撲棱著翅膀慌亂躲避:“不孝之子!不孝之子!”
求父親不得,宇文毓也再無他法,宇文府中上下,有誰肯聽他,不過是一個庶出的私生子罷了!即便是想進地牢裏看望一番,卻也還是被門衛阻擋著,在這府中,卻連一個下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