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肩上傳來的疼痛將趙鈺喚醒,經過一夜的大難,趙鈺的臉上明顯的烏青,一張本來長得不錯的臉就像剛從壇中撈出的泡菜,又蔫又皺。
隨從們見趙鈺醒來,趕緊上前送水,趙鈺痛得吡牙咧嘴,不敢動彈,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隨從們趕緊將其輕輕扶起,然後關切的說:“主子,您可醒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極刑,趙鈺的傷勢是穩定了,但幾天無法上朝。雖然趙鈺在府中養傷,足不出戶,但坊間的傳聞還是像龍卷風一樣襲擊了襄陽王府。
“什麼?”趙鈺騰的一下從榻上跳了起來,顧不得傷口撕裂的疼痛,大聲嚷道:“說本王是下麵的?這些人是不想活了嗎?”此時的趙鈺氣得嚇點吐出一口血,隨從們一看,嚇得趕緊跪下。趙鈺撫胸平靜了一會,問:“說,還有什麼傳聞,跟本王老實說來。”
“這?”隨從們相互看了一眼,猶豫的低下頭。
襄陽王氣得一腳踢在隨從胸前,不過因為肩部的傷勢,所以力道明顯減弱了很多,隨從們見勢,知道現在若是不說,將來襄陽王知道了,他們肯定死得更慘,所以隻能老實的回道:“王爺,他們還說您不但與中洲王和公孫大人,說不定與高麗太子也。。。。。。”見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黑,隨從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趙鈺的麵如鍋底,銀牙都快磨平,趙鈺舉著拳頭正要向隨從的頭上捶去,但無奈左手的傷口再度撕裂,將趙鈺痛得直吸冷氣,隨從們見勢,也不敢起身相扶,隻是低著頭,嚇得發抖。
趙鈺心中發誓死,這受辱之仇必然要將龐統千刀萬剮,銼骨揚灰才能清洗,至於公孫策,哼,等收拾了龐統那個狗屁王爺,看還有誰能護著你。
想著,咽下胸口那團血,命隨從請禦醫來府中換藥。隨從一看自家王爺稍稍平靜,想這關暫時是過了,不過以後的日子,看樣子是加倍難熬。
幾日後,襄陽王終於可以裹著厚重的紗布上朝,朝堂上,八王爺穩坐第一把交椅,一臉和煦的望著自家的侄子,“鈺兒,你的傷勢如此之重,怎麼不好好修養啊?”
襄陽王臉上謙和的向皇叔行了個禮道:“謝皇叔關心,皇侄這點小傷怎能影響國之社稷。”其實心中想的是:“怎麼能因為肩上的傷影響了自己的利益。”
八王爺一聽,微笑點頭,“皇侄果然心憂社稷,乃眾皇子中的表率。”說著微笑的望向趙禎,趙禎也點頭道:“皇弟既安好,朕也安心了。”說著,朝上眾人便開始討論高麗太子向玉蕊郡主求親之事,八王爺聽完,臉上依然如春風撫麵,讓眾人們大呼果然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這種事情都能保持風度,實在是太超凡脫俗了。
趙德芳此時腦中想的倒並不擔心自己女兒遠嫁之事,他倒更關心公孫策與龐統那日同去青樓有何要事。不過一想到龐統與公孫策兩人將自己這個狼子野心的侄子修理了一頓,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趙德芳上朝時,龐太師又為龐家那裝病的小子請假,看著老龐那一大把白胡子,趙德芳心中暗笑,“龐統這個愣頭青,怕也隻有公孫策才降得住了。”想著,不禁用一種深究的眼神望著公孫策,這才未見幾日,公孫策又俊美了不少,身著紫色的朝服,頎長的身材微微前傾,那種穩重的儀表,透著濃濃的書香,兩道濃眉似有若無的頻著,眼眸中無盡的憂鬱,薄唇輕抿,似有千言萬語不能道出,這樣多的心事,怕也隻有龐統這膽大心細的厚臉皮才能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