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龐統再次與這人相遇時,龐統在身上纏著許多紗布,紗布上鮮血、髒汙結成塊狀,看起來,很是惡心,龐統身上散發著各位刺鼻的藥味,那人見龐統如此狼狽,還來此為他帶酒,心中關切十足,扶著一瘸一拐,滿身是傷的龐統說:“木兄弟,你這是怎麼了?”龐統脫著傷腿,艱難的坐下,從腰間取了酒囊,扔在那個遼兵身上,“放心,死不了。隻是被那個耶律山打了幾鞭。”那人一聽,便知龐統傷得極重,趕快上前查看龐統的傷情,“木兄弟,你這傷口……。”見龐統傷得這麼重,心中也有氣憤,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耶律山真是太不把我們當人了。”龐統飲了口酒,冷哼一聲:“人,我們還是人嗎?我們在他眼中,還不如一隻狗。”那人聽了,輕輕解下龐統纏於肩上的紗布,龐統也不推脫,那人小心解開紗布後,紗布上全是綠色的草藥,草藥下是深深的鞭傷,一條條深得還在流血,那人看了,心中也很是不忍,但還是中肯的說:“木兄弟,這傷怕是難好。”龐統聽了,歎了口氣,眼中透著無限的悲涼:“我們若是死了,身子給野狼吃了,家人連安家費都沒有,一家老小該怎麼活啊?”
那人聽了,也悲歎一聲,用酒為龐統處理了一下傷口,龐統咬著牙,齧牙咧嘴的忍受著鑽心的痛苦,龐統豆大的汗珠一會的功夫便透濕了衣物,那個漢子簡單為龐統處理完傷勢後,又從懷中取出一些相對幹淨的布條,看想來,遼軍的士兵們對處理傷口已經很淡定了,龐統看著那人為自己包紮的傷口,淡淡一笑,“大哥這技術真不錯。”那人苦笑道:“這算什麼,為了活命剁手剁腳也算不得什麼。”說著便露出自己的右手,“要是沒有這兩手,早就被扔去喂野狼了。”淒涼的風靜靜的吹著,夾雜著血腥與腐臭,透出深深的絕望的氣息,龐統與那人靜靜的喝著酒。兩人靜靜坐著,這時龐統突然全身發抖,不停說冷,那人一摸龐統的額頭,簡直燙手,趕緊把龐統扶回營帳,一件件大大小小的被褥將其裹住,龐統仍然說冷,嘴唇也快速的顫抖著,烏青的麵頰上滾著豆大的汗滴,一陣一陣,時熱時冷,身邊幾人見龐統傷成這樣,又想起平日耶律山吃香喝辣,收刮金銀,苛扣軍餉,草菅人命,再看平日為他出生入死的新兵隻是並及時行禮便被活活打死,為了些小事被打得殘廢,心中的仇恨頓時可以點燃整個營地。
一個年輕些的漢子一摔酒器,要去帥營找耶律山理論,龐統艱難的起身攔住,“這位兄弟,你的好意我木頭心領了,但是你此去,怕是還未進門,便死透了。倒便宜了那些狼仔。”那幾人見龐統說得有理,便坐下商議起今日之事,龐統顫抖著艱難的說:“幾位兄弟,我們來到這裏打仗,也是為了妻兒老小,今天我們要是死在這裏,他們該怎麼生活?”,那幾人聽了,全部麵露痛苦之色,不再說話。這時龐統看時機成熟,小聲的說:“幾位兄弟,小弟看那耶律山寶物繁多,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不如我們趁火偷上幾件,然後趁亂逃跑,也許還有條生路。”
那幾人一合計,覺得龐統所言有理,便趕緊附合,“好,木頭兄弟,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
龐統幾人達成戰線,小心的指揮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