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了兩杯不由更是喜上眉梢,對著明日的難題便更有了信心,和出月又喝了幾杯,待放了青瓷碗後隻覺得連站起來都有些艱難,這才發覺這酒的後勁真大,視野一陣迷糊一陣清晰,小丫頭搖搖頭還沒說話便打了個酒嗝,接著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我伸手戳了戳她的頭,鄙視酒量太差,迷蒙的的視線有灼紅閃過,一片淩亂一片飄零。
我努力站直身子擦了擦眼睛看過去,對麵的人始終模糊,恍惚中似乎聽見那人道:
“……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掰著手指數了數朝他說道:
“不多,四杯……不對……我想想……恩,應該是……十四杯。”
有笑聲傳了過來,低沉帶著調戲的意味,莫名的曖昧:
“原來陸姑娘喝醉後是這幅模樣,嘖嘖……真讓人有欺負的欲望。”
我猶如蛇行走一般朝那人走去,腦袋疼的厲害,隻覺得視野所見都在旋轉搖晃,那人也晃悠悠的一會便成兩個一會變成三個,擾的我更加看不清楚,指過去讓他別動,卻見那人笑的更加放肆。
我腦子一抽不由火大,快到那人麵前時不知被什麼一絆腳下一滑就直直撲了過去,門外的檀香葉子一晃就看不見了,在看便是一人齜牙咧嘴的模樣,我瞅了兩眼不由鄙視:
“真醜。”
不過身下的是什麼軟乎乎的,很舒服,想著又往上貼了貼,這才聽見有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陸姑娘,請你立刻……速度……起來!!!”
起來?起來做什麼?
砰的一身我感到腦袋不知撞上了什麼東西,好疼好疼,疼的直抽抽,就像打翻了什麼瓶子在腦中滾來滾去,我罵罵咧咧的坐起來感到無比的委屈,一癟嘴就哇哇哭了起來。
記得小時候哭的時候娘親都會拿好吃的來哄我,可是這會哭了好半天了也沒人理我,我一想更是委屈,眼淚嘩啦啦的也顧不得擦了,撒潑似的手腳並用踹了起來。
“哎……若是陸姑娘醒了記得這番場景不知道作何感想。”
這人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和忍俊不禁,我抬頭看他眼睛卻被淚水模糊的更加不真切,抬手抹了把眼淚那人卻轉身離開了,灼紅飛揚,豔若朝霞:
“雖然還想看看陸姑娘能做出什麼驚心動魄的舉動,可惜時間不早了呢,今日來隻是想告訴姑娘一聲,蘇蓉已經不在了。”
……
不再了?
抬起手透過指縫呐呐看向對麵的檀香樹葉,綠意蔥蔥,風吹葉動,一道刺破葉間的日華折射出極長的光芒接著收短,我猛然捂住眼睛還是被刺痛了視線,迷迷蒙蒙,銳利鮮明,失了包裹棱角的封麵,盛放的肆無忌憚。
我試圖站起來,可是身子卻無力的很,哼哼唧唧的掙紮了一會毫無進展,想了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
“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
“起來啦!!!!”
“叫魂啊!!”
我一掌拍過去後,隻聽見啪的一聲聲響然後世界便安靜了下來,咂咂嘴正打算再睡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睜開眼便看見出月一臉幽怨的捂著臉正直直的看著我。
世界瑣事多是計劃不如變化,我欲哭無淚的站在門口獨立蕭瑟,沒想到昨日裏一番計劃今天竟睡到了午時,想著蘇陌往來的手段,權衡一下利弊,本想秉承著我不下地獄誰愛下誰下的優良傳統,惜世態炎涼出月捂著那張說是不能見人便丟了我回屋去了,隻留下我端著酒壺風中流淚。
我隻好一步三回頭以龜速向蘇陌的院裏邁進。
到了地方瞧見蘇陌已經可以起來了,窩在敞開的窗台旁的香妃塌上拿著一本書隸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這個季節正是炎熱的時候,屋子裏放著好幾盆冰塊降溫,窗台用竹棉支了條縫狀的紗網,朝下方開著,日華照不進來風卻能吹過來,蘇陌因為熱又不能動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鬆鬆垮垮的在腰間係了條緞帶,旁邊還有那叫重玉的丫頭拿著蒲扇使勁扇著。
瞧我進來後陰陽怪異的來了句:
“嗬……本公子還以為是昨日沒說清楚,讓你以為是明年的今天呢。”
“哪能啊,嗬嗬……”我尷尬笑笑接著一臉崇拜:“啊!!說起來公子今日看起來滿麵紅光,光彩照人,人比花美,原諒九兒學術淺薄,想不出來什麼詞來形容公子如此天人之姿。”
蘇陌皺了皺眉頭冷眼瞥了過來,我心中咯噔一聲,糟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等了一會瞧蘇陌到沒有發難,隻是揮揮手示意那重玉隨著我話落後間歇的扇子繼續,才抬頭看我:
“花呢?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酒?”
呃,我嘿嘿笑著把手裏的酒壺斟了杯酒送了過去:“公子先嚐嚐九兒釀的酒如何?”
蘇陌皺著眉頭還未說話,那重玉徒然站起來叱道:
“陸姑娘不知公子有傷在身嗎?竟還拿酒這等傷人的東西給公子?”
我一愣本欲解釋瞧她麵上驟起的氣息如暗夜欲起的風雨,便也失了客氣,冷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