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影對開公司賺不賺錢興趣並不大,她守著那麼多房產、商鋪,光是收租金都夠多的了。但既然哥哥想做點事,她還是要全力支持的。她點點頭,馬上打通張忠厚的電話說:“你今晚回來一下吧,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張忠厚說:“什麼事電話裏能說嗎?”
“你還是回來吧。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由於不知道許秋影又想幹什麼,因此張忠厚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吃晚飯的時候,他微笑著問:“秋影有什麼事?”
許秋影說:“是這樣的,我想和我哥開家公司,代理服裝,想要你支持一下。”
張忠厚一怔,又是開公司。就說:“你已經有那麼多房產和商鋪了,還做什麼生意嘛。又辛苦,又操心,還一定能賺錢呢。”
許秋影說:“其他的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我們不怕辛苦。你隻要在經濟上支持我們一下就行了。”
張忠厚還真不想讓許秋影開什麼公司,想讓她專心帶好女兒就行了,而且心裏也不太爽,覺得她太貪心,心想她都那麼多房產了,難道還不知足嗎?於是就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意思:“你都那麼多房產了,公司我看就不要開了吧。”
許秋影陰沉著臉,甕聲甕氣地說:“房產是房產,公司是公司,兩回事呢。”
張忠厚終於忍不住說:“秋影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名下的資產加起來都有一兩千萬了!還開什麼公司咯!”
其實許秋影這段時間也憋了一肚子氣,早就想發作了,聽張忠厚這麼說,她就硬邦邦地甩過去幾句話:“人家能開我們就不能開呀?人家的哥哥姐姐是人,我的哥哥就不是人?你能支持人家的哥哥姐姐做生意,難道就不能支持一下我哥哥嗎?”
張忠厚當然知道許秋影說的是誰,心裏更不爽了,沒好氣地說:“你了解得倒是挺清楚啊?人家沒有你這麼多財產呢!”
許懷遠怕他們吵起來,趕緊低聲製止妹妹道:“秋影,少說兩句。”
許秋影沒有理會哥哥,不折不扣地說:“這能比的嗎?再怎麼說也該講個先來後到吧?我畢竟是老二、她是老三吧?我的財產沒杜夢媛多吧?我跟杜夢媛比了嗎?計較了嗎?”
張忠厚沒想到許秋影說話這麼尖酸刻薄,心想她確實變了,連說話都不再像以前那麼文雅了。就拉著個臉說:“我早就說過了,該給你的,我自然會給你。”
“你的意思是說,辦個小公司是我不該要的是嗎?哼!好像誰要你施舍似的。”許秋影陰陽怪氣地說,“你給那小妖精一出手就是買別墅,幹嗎不給我買呀?”
張忠厚搖搖頭,攤開雙手抖動著說:“你這是哪裏跟哪裏嘛!她才一套小別墅,你已經有那麼多房產了。”想了想,又語重心長地說,“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要愛護,不能厚此薄彼啊!”
許秋影鄙夷地看著張忠厚,激動地說:“你以為你是皇帝啊?給幾個臭錢,我就要對你的寵幸感恩戴德嗎?張忠厚!有一筆賬我希望你要算清楚、要記住!我為你付出的青春、時間、感情,是錢可以買回來的嗎?這些年來跟著你,無名無分,承受道德的壓力、別人的議論,像老鼠一樣生活,像可憐蟲一樣可憐巴巴地等你出現在我麵前……這些,是用錢可以計算得出來的嗎?現在女兒天天都問我‘爸爸為什麼不回家?’我現在還可以忽悠她一下,但是將來她長大了,問我她為什麼和別人共用一個爸爸,我該怎麼向她解釋?她會怎麼看待我?這些又是用錢能夠買得回來的嗎?”許秋影越說越激動,丟下筷子站起來,指手畫腳地說,“跟了你才幾年?你現在就冷落我了、不想理我們母女倆了,在外麵養老三了。你當初的信誓旦旦去哪了?被狗吃了嗎?!這些我都不想和你較真了……我隻不過是想支持一下我哥哥,叫你出錢辦個小公司而已,你就唧唧歪歪了……我就這麼一個哥哥、親哥哥,想幫助他在這個城市立足而已,我這點要求不算太過分吧!”許秋影說著說著就埋下頭,嚶嚶地哭起來。
聽著許秋影的哭訴,張忠厚心裏也不是個滋味,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麼似的,甚至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想了想,揮揮手說:“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
許秋影頭也不抬,冷冷地說:“200萬。”
張忠厚倒抽了一口涼氣,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開口就是200萬,你以為是200塊啊?我就是再有錢,但總不是開銀行的吧?就忍不住說:“開個小公司要這麼多錢嗎?”
許秋影終於抬起頭來,目光恨恨地盯著張忠厚,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200萬算多嗎?我還沒說500萬呢!”
張忠厚哭笑不得,但也不想再和許秋影爭吵了。好男不和女鬥,家和萬事興,這些道理他是知道的。就說:“好吧,明天我把錢打進你卡裏。”
經過這麼一輪較勁,張忠厚哪裏還有繼續吃飯的心情?他點上一支煙,出到陽台,吐著煙霧走來走去。心想算了算了,說來說去不就是要錢資助她哥哥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