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切忌回頭(1)(3 / 3)

許秋影躺在手術床上,看到醫生和護士都是一臉的嚴肅,帽子和口罩中間露出的是他們一雙雙冷漠的眼睛,眼睛裏似乎還充滿著鄙視。想想才覺得可能是他們的職業習慣,是自己多心了。

手術結束後,醫生開了些口服抗生素和一些消毒的藥水,叫許秋影回去服用和消毒傷口,並囑咐道:“回去後不要劇烈運動,飲食清淡,注意休息。結婚時間最好在兩三個月以後。”

“好的,謝謝醫生。”許秋影走出整形醫院,步履輕盈,一陣風吹來,長發迎風飄揚。她再次在心裏說: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天起,我重新開始了。

這段時間,張忠厚真還有點忙,先是開了兩天股東會和董事會,然後就是去省工商聯開了兩天會,最後就是出了幾天差。忙得連電話都沒時間打給許秋影,偶爾打一個過去,她也表情冷淡,沒說兩句就掛了。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悶氣。

又過了幾天,張忠厚終於沒那麼忙了,杜夢媛的情緒也穩定了,他決定去看看許秋影。他打開許秋影的家門,卻沒見人,連叫了幾聲:“影子,影子。”見無人應答,就走進臥室一看,立刻呆若木雞:衣櫃門開著,許秋影的衣服全部不見了,書櫃裏很多她的書也不見了!

張忠厚馬上打許秋影的手機,一個冷冰冰的職業聲音響起: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張忠厚心裏怦怦直跳,走到客廳,茶幾上用電視遙控器壓著一張紙。

我走了,不要找我,你找不到的。分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謝謝你的愛。愛上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後悔。

替我向你老婆道個歉吧,我對不起她。占用了她老公這麼久,現在我還給她。

……

張忠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神情沮喪,臉色冷峻,雙手顫抖。他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著,一言不發。

趙平海小心翼翼地問:“老板,出什麼……事了?”

張忠厚甕聲甕氣地說:“秋影走了。她說要分手。”

趙平海大吃一驚道:“什麼?她走了?”

“走了。”

“她不打招呼就走了?去哪了?老板你哪裏對不住她?你對她夠好了。”

張忠厚揚揚手,表示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失魂落魄的張忠厚回到家,一進門就質問杜夢媛:“說吧,是不是你趕走了許秋影?”

杜夢媛被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大致明白了話中的意思,火冒三丈道:“關我屁事!她死了都不關我的事!”

張忠厚正沒地方出氣,這句話無疑點燃了他心中的炸藥桶,他聲色俱厲地說:“杜夢媛你什麼意思?你良心幹嗎這麼毒啊?詛咒人家死!”

杜夢媛冷笑道:“心疼了?心疼你的二奶就不要回來嘛!一起死到外麵去嘛!”

張忠厚氣得臉上青筋暴露,怒目相視道:“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杜夢媛你說話不要那麼毒!”

杜夢媛又哼哼兩聲說:“怪我說話毒了?你張忠厚毒事都敢做,怕我說毒話了?”

張忠厚不想再和杜夢媛吵下去,他本來心情就煩,和她吵隻會雪上加霜,自尋煩惱。轉身摔門而去,回頭罵了句:“神經病!”

杜夢媛衝上去,吼道:“你才是神經病呢!你幹脆住到精神病院去吧!還回來幹什麼?”

張忠厚早已下了樓。

杜夢媛心裏很悲憤,想哭,又流不出眼淚;想叫,又怕鄰居有非議。隻能把滿腔怒火和痛苦壓抑在心裏。經曆過這段時間的痛苦掙紮,她已經沒有了眼淚。她以笑的方式哭,以心裏流血的方式流淚。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虧、太不值得了。在張忠厚成功的路上,她付出了那麼多,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年輕的時候,她甘當他的助手、他的創業夥伴,他的墊腳石、他的梯子,默默地支持他、協助他。現在他成功了,她又甘願退居幕後,在生活上無微不至地關心他、照顧他。她不求名不求利,隻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地過日子,擁有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可是現在,他不但在外麵包了二奶,而且還是這麼個惡劣的態度,好像他包二奶是天經地義一樣。他的做法怎能不讓人心寒和絕望?

說實話,張忠厚就像她投資的一支股票,當年誰都看不起,經過她的投資和等待,他終於升值了,難道她沒有功勞嗎?想想他當時算什麼東西,他不就是海天市東城區政府一名最普通的公務員嗎?而她當時是東城區文工團的一名歌唱演員,年輕漂亮,有音樂天賦,受人矚目,追求者無數。有政府官員、大學教授、知名藝術家,也有當時海天市最有名的青年企業家,甚至還有市領導的公子。但她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偏偏看中了高大魁梧、為人老實卻地位平平的張忠厚,她當時看中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忠厚老實。他們在一起演繹了一段浪漫美好的愛情故事,一起看電影、下歌舞廳、逛街、郊遊……海天市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們愛的足跡。後來他辭職下海經商,她也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工作協助他。特別是他剛開始下海開酒樓的時候,她是最辛苦的,每天都要去菜市場買菜,忙裏忙外。想想她一個站在舞台上唱歌的人,拎著筐去買菜,那是種什麼感覺,隻有她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