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厚堅定地說:“不能。”想了想,怕這樣說太傷許秋影的心,又補充道,“我現在是給她婚姻,給你愛情。你剛才也說了,我和她同甘共苦幾十年。如果我和她離婚,對她很殘忍。”
“對我就不殘忍嗎?”許秋影撅著嘴,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張忠厚說,“我現在就像是一朵鮮花,無名無分地插在這套冷清的房子裏,為你一個人開放,每天都眼巴巴地等著你回來。日子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這朵鮮花就在寂寞孤單中慢慢地枯萎、凋謝。你說,難道這就不殘忍嗎?”
張忠厚轉過頭去吐出煙霧,訕笑著說:“不愧是學文科出身的,想象力這麼豐富。”
“不是想象力豐富的問題,這是擺在麵前的現實問題,是每個女人都要麵對的現實問題。”許秋影陰沉著臉說,“你剛才說給她婚姻,給我愛情,那是因為我現在還年輕,你還愛我。等我到了你老婆那個年紀,或者哪天你不愛我了,我怎麼辦?那時候我愛情也沒有,婚姻也沒有,我還有什麼?我背著你給我的這些錢去嫁人?我還能嫁到什麼好男人?”
張忠厚把煙頭摁滅,搓著手說:“小傻瓜,你說什麼呢,我哪會不要你呢?你哪要去嫁人呢?”
許秋影看著張忠厚,不折不扣地說:“反正我不和你說那麼多了,我再問你一遍,你和不和你老婆離婚?”
“不能。這個肯定是不行的。”張忠厚表情嚴肅,毫不思索地說。心想這是原則問題,其他的承諾再多都可以,這個承諾他不能給,也不能商量,給了反而更麻煩。
“那好吧,我們分手吧。”許秋影平靜地說。
張忠厚心裏一驚,摸摸許秋影的額頭說:“小寶貝,你瞎說些什麼呢?”
許秋影推開張忠厚的手,冷冰冰地說:“不要摸,我沒有頭腦發熱,我說的是真話。既然你不能和我結婚,那我們還是分手吧,這樣對我、對你、對她都好。我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想繼續傷害另一個女人。”
對於這個問題,張忠厚不想繼續和許秋影扯下去了,怎麼扯都不會有結果的,他是不會和杜夢媛離婚的,這一點是底線。
張忠厚不再說話,他一把抱住許秋影,用嘴巴堵住她的嘴,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
許秋影又推開張忠厚,冷冷地說:“我們分手吧。”
張忠厚抱起許秋影跑進臥室,把她扔在床上,剝開她的衣服,不由分說地壓在她身上。他知道,女人一旦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做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隻有生動豐富的肢體語言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許秋影嗯嗯啊啊地掙紮了一陣,終於還是順從了。最後和他好好地做一次吧,算是為分手舉行的儀式吧。
在許秋影的誘惑下,張忠厚像頭發瘋的公牛進了角鬥場,他感覺許秋影從來沒有這次那麼讓他興奮過,他也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一陣潮漲潮落、驚濤駭浪之後,是無邊的平靜,兩個人都仰麵躺在床上,房間裏隻剩下呼吸的聲音。
過了一陣,張忠厚親親許秋影的臉蛋說:“小寶貝,我們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嗎?請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女人就是你。”
許秋影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張忠厚又柔柔地說:“這幾天我們集團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能沒時間回來了,有事你就給我電話。”其實他是曾德義說的先收斂一段時間,靜觀其變。
許秋影點點頭:“嗯。”心裏卻說: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從明天起,我要重新開始。
想來想去,她覺得杜夢媛的話有幾分道理。自己奪人所愛,占有別人的老公,這和小偷又有什麼區別呢?小偷隻是偷錢、偷東西,她是偷人啊。父母含辛茹苦地把她養大,從牙縫裏摳錢出來送她讀書,到頭來她卻淪落為二奶,要是讓父母知道,他們會做何感受?自己十幾年寒窗苦讀,重點大學本科畢業,在學校品學兼優,曾經有過成為名記者的夢想,最終結果難道就是為了當一個如籠中之鳥一樣的二奶嗎?雖說現在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但二奶畢竟還是被人所唾棄的,在多數人眼裏,“二奶”這個字眼,與“小姐”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許秋影決定離開張忠厚,重新開始生活,做一個脫胎換骨的許秋影。
第二天一大早,許秋影就出去找了一套出租房,然後悄悄地搬了家。其實也沒什麼可搬的,無非就是拿些衣服和書,搬些行李而已。張忠厚給她的銀行卡裏還有幾十萬,這些錢夠她用的了。這套房子,本來過幾個月就可以辦房產證了,張忠厚也說過要辦在她的名下,想想還是不要算了。她打算用張忠厚給的這幾十萬買套小戶型,再去找份工作,好好地上份班,踏踏實實地過回正常人的日子。
第三天,許秋影走進一家美容整形醫院,一個服務小姐馬上上前熱情地招呼道:“小姐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許秋影淡淡地說:“想做個小手術。”
服務小姐馬上介紹道:“小姐想做哪方麵?我們這裏有豐胸、改臉……”
許秋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低聲說:“修補處女膜。”
服務小姐點頭會意,馬上把許秋影帶進一間辦公室,對一個醫生低聲說了幾句,醫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醫生叫許秋影坐下,問了些最近兩周有沒有吸煙、有沒有服用阿司匹林和抗炎藥物、是否是月經期等問題後,說:“過手術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