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信的家長,從讀懂他發出的“信號”開始
孩子的心裏話
媽媽,請你不要過度地保護我。
媽媽,真的不要怕我不能接受那些“後果”。
媽媽,我要通過那些“教訓(lessons)”來學習。
我們上幼兒園、上小學的時候,班上總有那麼一兩個跟自己過不去的“小壞蛋”。
我們每天去幼兒園的時候,在放開爸爸媽媽的手的那一刻,是需要勇氣來對抗這種恐懼的。我們每天在幼兒園和那一兩個“小壞蛋”鬥智鬥勇,學會了到老師那裏“告狀”,學會了和小朋友打架,學會了回家用“撒氣”的方式宣泄。在這個時候,比我們更無助、更想去“鬥爭”的,是我們的爸爸媽媽。他們竭盡全力地“保護”我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
在小本的眼裏,那個“小壞蛋”就是布賴恩。
兩個月前,他們因為一點小事兒在幼兒園展開了一場“拉票戰”,最後連兩個孩子的媽媽都卷進來了。
剛剛消停了一個月,小本和布賴恩又一次“劍拔弩張”了。
布賴恩在幼兒園的戶外遊樂園和小朋友一起追逐打鬧的時候,摔了一跤,磕破了下巴。布賴恩的哭聲以最快的速度催來了還在上班的媽媽。
話說,布賴恩的媽媽,名叫阿比,是個名副其實的“直升機”媽媽。她超乎想象地在意布賴恩不在她身邊時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布賴恩去年第一次來上幼兒園的時候,布賴恩還沒因為“分離焦慮”舍不得媽媽呢,這個媽媽倒是因為“分離焦慮”眼淚汪汪,看傻了在場的所有老師。用布賴恩爸爸的話說,“要不是產科醫生用剪刀剪斷了布賴恩和媽媽的臍帶,他們現在還連在一起呢”。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是父母的這份心意,我們都是可以體會的。
布賴恩來自一個猶太家庭。猶太家庭的父母和中國的父母很像,他們注重孩子的教育,他們看重孩子的一切。半個世紀前,大波士頓地區的猶太社區裏的孩子們每天討論的問題就是“哈佛大學的入學考試考什麼?”“怎麼才能上哈佛?”聽來是不是很讓人震驚?這跟中國家長每天考慮的問題,真是驚人地相似——怎麼讓孩子考上清華或者北大?
布賴恩的媽媽阿比陰沉著臉,帶著對凱瑟琳和其他幼兒園老師的些許不滿,抱著怎麼哄都沒用、還是使勁兒哭的布賴恩直奔社區的急診室。孩子在幼兒園追追跑跑、打打鬧鬧、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想想我們小時候,誰的腿上沒有一兩個到現在還留有印記的傷疤呢?
布賴恩的下巴被沙土蹭破了皮,流了血,經過急診醫生的處理,包了一塊消毒紗布,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布賴恩的媽媽卻央求急診醫生給孩子拍片子、做進一步檢查。急診醫生一臉吃驚地看著阿比。
“沒有這個必要,孩子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醫生非常冷靜地回絕了阿比的請求。
傷勢不重的布賴恩被媽媽請了一周的假。凱瑟琳和其他老師連連的“抱歉(Sorry)”和“我們為自己的疏忽向你誠摯地致歉。(We seriously apologize for our carelessness。)”都換不來布賴恩的媽媽阿比的一句原諒。阿比冷冷的聲音和“布賴恩需要休息”的借口,讓老師們都覺得這個媽媽有些苛刻。
“幸好是孩子自己摔傷的。”凱瑟琳的助教喃喃地說道。
一個星期後,小本和其他的小朋友在幼兒園裏又看到了布賴恩。此時的布賴恩,下巴上已經沒有了那塊包著傷口的小紗布。
“你好一點了嗎,布賴恩?”小甜心愛麗絲一如往日地甜美。
布賴恩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大家都發現,自從布賴恩再回到幼兒園,跟以往有所不同,他很少跟同學一起玩耍,幾乎不跟小朋友一起追跑,更多的時候,布賴恩喜歡一個人坐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玩自己帶去的玩具。
在凱瑟琳的眼裏,布賴恩和小本、和愛麗絲、和亞曆克斯,甚至和內森都不同,布賴恩更加內向,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那樣渴望同伴。說到底,布賴恩不是很合群。這次受傷之後,布賴恩更加自在地“享受”他一個人的時光了。
小本兩次去邀請布賴恩和大家一起搭積木,卻被布賴恩渴望又拒絕的眼神說“不”了。
凱瑟琳在放學的時候,留下了阿比,她很欣慰布賴恩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也希望布賴恩能和以前一樣重新和小朋友建立起穩固的、友好的同伴關係。布賴恩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媽媽,但是阿比一句話都沒說。
第二天,輪到亞曆克斯值日,他早早地來到幼兒園,站在門口和每一個小朋友打招呼。
“你有沒有好一點啊?”亞曆克斯見到布賴恩,第一句話就關心他的下巴。
“你這裏好了嗎?”亞曆克斯見布賴恩沒有回答,伸手就要摸布賴恩下巴上的傷口。
阿比非常生氣地衝著亞曆克斯說:“不要拿手碰他的傷口。”
亞曆克斯被阿比的高音嚇住了,整個人就像被凍住一樣呆呆站著,緩過來的他無助地看著凱瑟琳,說:“我隻是想問問布賴恩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