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倒是老實承認了。
“那你為什麼可不來找我?”
“太丟臉”
然後我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麵對著哥哥,將那個被我咬髒了的糖葫蘆放在了他的嘴裏,然後,凝聚了下我全身的力量轉移到我三十七碼的腳上,然後使勁往他四十碼的大腳上一跺。一氣嗬成,再拍了拍手掌拿過他嘴裏的糖葫蘆物歸原主。隨後任他用那河東獅吼傳來“於小北”的聲音。我自始至終沒回頭,任他一瘸一拐,書上說人憤怒到極點時會不怕死了,我想我就是,於是也不怕哥哥了。而此時的哥哥正享受著路人的奇怪目光,就像我之前那樣。我終於有了那種完璧歸趙,打了勝仗的自豪感,頓時彌漫全身。
隨之而來的是哥哥的沉默,我故意停了下來拉近了與他的距離,然後轉身抬頭打量了他一下。他生氣的把頭扭向了一邊,我抱著和好的心態又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老師說過男孩子不能小雞肚腸”他依舊沒理我,我抬頭有看了他那一臉冰山,又自顧的說“小雞肚腸的男孩子會娶不到老婆”
“男孩子要大度,要像那什麼宰相學習”
“要不是你之前不厚道的不回來找我,我也不敢踩你一腳啊”
硬的不行我隻有低頭來軟的啊,我深知他要是他真的生氣的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說不定真的要將我賣給土匪呢,他又那麼討厭我。隻能再用最後一招激他說話“程思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再次轉身打算再說點什麼,可誰知他奪過我嘴邊的糖葫蘆,然後吻住了我。
這是我的初吻。
我和傅迦最親密的時候也就是聖誕節那天他悄悄的親了我的臉頰。
我的大腦突然炸開了,腦袋一片空白,我的心髒如同最密集的鼓點一般飛速跳動。
唯一的感覺就是,哥哥的嘴唇非常柔軟,開始是冰涼的,然後逐漸火熱不斷地深入,仿佛要將我吞噬。
我的眼睛睜的很大,一時間忘記了呼吸,等到我大腦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猛然推開了他,他這次沒有防備,終於被我推開了。
可是我忘了,我們正好站在放花燈的江邊,而我們站的地方,恰好沒有護欄。
哥哥就這樣,被我推下了水。當時的我在岸邊手忙腳亂,又是掏出包包裏那沒有電的手機,又是大喊救命,最後還是顧不了那麼多自己縱身往水裏一躍。在跳的那一刻我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遊泳,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在跳入水中的那一刻我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情了。在後來的某一天回憶起來我才發現,這輩子會發生的許多事情中,我最丟臉,最勇敢竟然都是在一個叫做程思晗的男孩麵前。
我醒來時身上濕透了,濕透了的哥哥背著濕透了的我走在回古鎮客棧住的地方。我趴在他背上一臉天真的問他“誰救的我們?”
他轉過來,一半側臉頭發上還有水珠滴落在他高高的鼻子上,他用他的側臉看著一臉白癡的我說:“不會遊泳,就別見義勇為,別自尋了短見還得讓我替你收屍好嗎?”真是汪汪嘴裏說不出好話,我還是默默補上了一句。
“我忘了我不會遊泳了”
然後他也放輕了語氣說“是頭豬也可以用腦袋想想啊,現在是夏天,而且那是淺水區”隨後看了我一下又接著說了句“我會遊泳”
我當時差點沒氣暈過去,不是被哥哥而是被自己那個沒有常識的腦袋。於是一路上又是沉默,兩人都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卻又隻字不提。一路上都是哥哥背著我走到了客棧房間門口,然後他說了句“剛才,對不起”便馬上跑回了自己房間。
而我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然後還是穿了鞋子,到了哥哥房間門口來回猶豫的行走。不巧他一開門時我又正好走了上去,於是同他正麵兩兩相撞在了一起,而更為不巧的是,這次是他被撞痛了而我卻若無其事。怪隻怪他長的太高了。下巴嗑在了我堅硬的腦袋上,突然他蹲在地上捂著下巴。我看著他眼睛裏有些露著霧氣,那吃癟的樣子有些好笑。不過還是掐著大腿忍住了。
撞傷下巴,有痛難言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你得問問程思晗同誌,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告訴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告訴我。
我也蹲了下去,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不發一言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關上了房門。不到三秒又打開了來。我現在門口努力擺出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生怕他一怒之下殺我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