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寸步不離的樣子好忠心。”果真認真的男子才是最帥的,我也為自家的兄弟高興,隻不過——“那個人何德何能讓這麼優秀的人保護他啊?”何德何能……
“就是就是!要個頭沒個頭,要長相沒長相。”……我在這群人眼中就是這個德行?
小一俯身道:“公子是希望我堵住她們的嘴?”我搖搖手,伸個懶腰:“又不是沒被人說過,這話還是比較婉轉的,我能接受。”晃著腦袋到街旁的一溜貨攤,左看看右瞅瞅,賣的全是些小玩意兒,還打算回家帶些仙州的特產,這下倒省了不少。
轉頭欲走,卻看到一筐被陽光照的黃橙橙的鴨梨,剛好覺得嘴裏有些澀,想到梨子的香甜水分我咽下口水抬腿朝那邊走去。一個穿著破爛的老伯正坐在台階上賣梨,見我過來,可憐兮兮地勸買:“公子,買一個梨子吃吧。”
我也沒推辭,拿起一個用手擦了擦就喂進嘴裏,果真好吃,叫小二又拿了兩個,小一掏出一塊銀錠子給他,老伯摸了摸打著補丁的口袋,尷尬地回答:“公子,老漢找不開,這三個梨子就算我送公子的,不要錢了。”老實巴交的爺爺,看看穿著實在可憐。
我搖手:“老伯拿著,好果子就值這個價錢。”不等他拒絕,我啃著梨和兩大護法繼續往前逛。
就在我挑劍穗的時候一聲鑼響,嘴裏咬的梨被嚇掉了,街上的行人紛紛退開,將路中間空出。他倆護著我同人群一起撤到後麵,熙熙攘攘的氛圍剛好用來吃豆腐,不少的姑娘都往這兩座冷麵大神的身邊蹭,結果越來越擠,越來越擠,最後場麵失控。小一小二努力掙紮將我護在包圍圈裏,倒是我跟個沒事人一樣捂嘴偷樂,看他倆一臉隱忍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刺耳的鑼聲再一次響起,我趕忙捂住耳朵,看著緩緩過來的人馬眼睛發光。
後麵跟著鑼鼓嗩呐的兩列人馬高舉‘回避’‘肅靜’的牌子浩浩蕩蕩向這裏走來,如果沒看見前麵倆詞,我會覺得這是有人在娶媳婦。一頂紅得耀眼的四人大轎由遠及近,轎子的別致程度已經超過我爹的,左右兩旁是帶刀侍衛,說是帶刀侍衛,僅僅是帶刀而已,字麵理解就行。沒我的一二漂亮,也沒有一二的氣魄,活脫脫的地痞流氓樣。
看這陣勢,轎子裏好像是個官。這誰啊?派頭如此之大,我爹出個門都沒這麼氣派。
剛心裏疑惑鄙視完,頭先賣我鴨梨的老伯就衝開人群在隊伍前撲通一聲跪下,嚇得整條街的人動都不敢動。左右侍衛首先反應過來齊刷刷抽刀架在他的頸子上,嘴裏謾罵著:“我說你個老東西,太守大人的轎子也是你能攔的!也不掂掂你有幾斤幾兩!難不成你想行刺!”
老伯一臉淚水的搖頭哭訴:“草民不敢行刺大人,草民隻是想讓大人做主,把草民的丫頭還給草民!”一句話講完,轎內傳來慢吞吞且很不爺們的聲音:“停轎。”轎夫們趕緊輕輕放下轎子,狗腿心腹上前撩開簾子,點頭哈腰:“大人怎麼了?”我伸頭一看,哎呦喂,那什麼狗屁太守長得跟過冬番薯似的,幹爹呀,這草包真的是朝廷命官嘛?
在我鄙夷之際,番薯開口:“老丁頭,你該知足了。你家丁香現在是曹富貴家的七姨太太,吃香喝辣,不用跟著你過苦日子。而曹富貴許諾的三畝地也給你了,你還想幹什麼?”老丁頭已經泣不成聲:“太守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家丁香吧。她還是個娃娃,曹富貴年紀比我都大,又是個好色之徒,丁香在他家會被欺負的。而且你做主給的三畝地的地契第二天就被他們的人拿走了,我不在乎莊稼有多少,我隻希望你能把我閨女還給我!”番薯笑得皮都起褶了:“你說,曹家人怎麼能言而無信?放心,老丁頭,今晚本官就去他們家說道說道。”
“大人!那我閨女……”
“老丁頭,你看你怎強得跟頭驢似的,說你女兒現在享福了,你就甭操這閑心,成不成?”說罷,番薯要回筐,老丁頭又向前跪爬了幾步聲嘶力竭地哭喊:“大人啊!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幫幫我苦命的丁香吧!”番薯厭惡的向兩旁使眼色,狗腿子反應過來將老人一腳踹開,怒罵:“老不死的!給臉不要臉!趕緊滾遠點,不然我就把你哢嚓嘍!”
那一腳算重的,老人咳出口血,眼裏的視死如歸和絕望教我不忍:“我的丁香被那老色鬼搶走,你這狗官非但不幫百姓做主,還收人錢財,壓榨窮苦百姓。這樣的狗官,我不求也罷。今日我就死在你這狗官的轎前,讓你以後夜夜不得安寧!”一番言語過後,老人爬起來就要撞轎子。周圍的百姓小聲勸阻,卻也沒個人站出來,恐怕老人說的都是真話。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一揮手,小一瞬間上前將老人攔下。狗腿侍衛揮刀對著半路殺出的小一咆哮:“你這雜種是哪裏來的!敢——”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小二利落地抬起一腳就把他踹出五丈遠,我笑嗬嗬地問他:“你這雜種又是哪裏來的?敢罵我的家仆?”那個摔得吐血的狗腿抽搐著,嘴裏已經沒有一顆牙。
番薯打算看場戲卻被我這一鬧也生氣:“小夥子,毆打官差可是犯法的!”我反問他:“可我不知道官差毆打百姓犯不犯法?”番薯一時語塞,街兩旁的人群開始嘰嘰喳喳指點:“這個小夥子長得不怎麼樣,可是語出驚人啊!”
“他的家仆長得帥,武功又那麼高,真的好棒!”
……重點不是這些好麼?
小一拉住尋死覓活的老人安慰:“丁老伯放心,我家公子定會還您一個公道。”老人聽見這句話,渾濁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是這位小公子?還是算了,老漢不連累旁人,你們趕緊走吧。”說罷又掙紮著往轎子上撞,我出言相勸:“老伯,等我說完您再考慮要不要撞,如何?”這一句讓在場人都瞪大眼睛:“原以為這小夥子是幫老丁頭的,沒想到也是個偽君子!看錯了!”
不介意他們的譏諷,我打著扇對老人說:“老伯,您的女兒叫丁香對吧?”老人點頭。
“您就這麼一個女兒?”
“是。”
“您的女兒被鄉紳惡霸擄走,您心痛是必然的。您要討說法救回女兒更是沒有錯,但您若要一頭撞死,豈不是讓自己的女兒更加無依無靠,受盡淩辱?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無法無天了麼?”說到罪魁禍首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番薯。
老人似乎明白過來我的弦外音,抹掉嘴角的血漬,可憐的問:“公子,是讓我——”“既然這裏的地方官不受案,袒護惡人,老伯為何不向別處的官員叫冤?他人再不受,你就一直叫到京上,去他皇帝的腳下喊冤,就算世上的官都是貪官,皇帝還是明辨是非的。”對不起,爹爹,把你也勺進去了……
“公子的話甚有道理!老漢我現在就去準備,就算要飯要到京上,我也要要回我的閨女!”老人轉身就要走,番薯臉上終於有些焦急:“老丁頭,你說你怎麼這般倔強!我同你開個玩笑你也當真?好好好!今晚我就去曹家給你把女兒要回來!”
老人聽到他的應允望著我眼淚嘩嘩地跪下來:“謝謝公子!公子的恩情老漢隻有下輩子當牛做馬來報答!”差小一扶好老伯,我看著番薯笑道:“大人的通情達理真是讓在下佩服,希望大人說到做到。”瀟灑轉身,招呼老伯帶我們去他住的地方,但那顆番薯小聲嘟囔的一句話讓我差些殺了他:“老家夥,我讓你提前去報答他……”
來到老人住的地方,我心裏泛酸的不行。一間茅草屋,晴照陽光陰漏雨,裏麵的床榻都是用手編細繩紮住的草垛摞成的。
老人不好意思地將稻草攏了攏,對我說:“公子,老漢的屋子可能會弄髒您的衣服,希望您不要嫌棄!”我搖搖頭:“不會,很舒服。”跨進屋子一屁股坐在草墊上,柔軟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小一小二主動立在門口警戒,看樣子怕是個太高會戳破屋頂。我招手:“過來同我坐。”兩人彎著腰進來收起腿在我邊上一左一右坐下,低眉順目的儼然像我的小媳婦。
老人把那筐未賣完的梨擺到我麵前,尷尬地說:“老漢家裏寒酸,找不出招待公子的東西,這些梨子公子不嫌棄就吃罷。”我拍拍肚子:“剛才已經吃飽了。”生活困苦到這般程度,不知這幾個梨在老人眼裏會值多少錢。
老人原本坐著的忽然給我跪下,邊磕頭邊哭泣:“老漢不知幾生修來的福遇到公子,讓老漢可以找回女兒!”我趕緊扶起老人:“丁老伯,您別這麼做,我承受不起。”看著年紀老的人給我磕頭,心裏很不舒服,“丁老伯,您能給我說說事情的始末麼?”
轉開話題,老人顯得不那麼激動了。“公子既然不嫌老漢囉嗦,老漢就給你倒倒苦水。”
老人坐在我麵前陷入回憶,“這事的緣由還得從我年輕的時候講起,我爹臨終前給我留了三畝好地,這地一直被曹家惦記著,他們幾次三番說要出錢買,我們都沒同意。
日子就這麼過著,與丁香的娘成親後我攢錢蓋了一院紅磚小瓦房,簡陋歸簡陋,但遮風遮雨足夠,一家人也算和睦。
過了兩年,丁香的娘自生下丁香身體就沒好過,一直吃藥看病,花了很多銀子,我隻有努力的種地掙錢才能有望治好丁香她娘的病。
丁香九歲時,曹富貴找上門,還是老生常談,我不同意,可他說隻有賣了地才能攢夠錢治丁香娘的病,我想了很久,人沒了,就啥都沒了,隻要人活著,努力的幹活會再有地種的。抱著這打算我用地契換了一百兩銀子,可是銀子花完丁香娘的病也沒治好。
曹富貴又說用五十兩換我的房子,我答應下來,可這次丁香娘死了。我什麼都不剩,除了丁香。我求著鄰居借我一點地,讓我和丁香糊口,鄰居見我可憐也答應了。
就這樣我靠著那一小塊地把丁香拉扯到現在,誰料想去集市賣菜的閨女會被曹富貴盯上,早知道的話打死我都不會讓她去,那個禽獸逼著我把丁香嫁給他,我不願意,他就找太守當和事老,用我家的地契作聘,搶走了丁香。
當天夜裏我在曹富貴家門口求了一晚上,可還是沒用。第二天曹家來人把地契拿走了,說這是我姑娘拿剪刀紮傷他們老爺的醫藥費。我當時想紮死他多好,爹就下來陪你。就這樣我也沒有心思種糧食了,稀稀疏疏長出來的就跟鄰居們換點吃的喂飽肚子,然後就去曹家要女兒,可是每次都被他們趕出來,我想他這是強搶民女,官府會管的,可誰想這個狗官和曹家是串通一氣的,我就算再有冤屈也不能找回我的女兒啊!”
老人哭的很委屈,破破爛爛的袖子上全是淚水。我使喚小二去買些吃的回來,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還是先讓老人家吃飽肚子再說。
老人渾濁的雙眼再一次看著老人渾濁的雙眼再一次看著我:“多虧公子!才讓那狗官答應要回我的女兒,不然老漢何年何月才會和女兒在一起啊!”
我輕輕拍打老人的背:“丁老伯,你如果不嫌棄,等丁香回來你們就和我一塊回京上罷,在那裏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活。”哥哥的桃源村又要添一戶人家了。
“公子幫老漢要回女兒已經是大恩大德了,現在又給我們把以後的生活都安排好,老漢和女兒不知該如何感激公子!”
“不用感激。”說話間手裏拎著一罐酒釀和一包熟食的小二已經進來,他借著擺放吃的的工夫在我身邊輕聲耳語:“公子,官府的人朝這邊過來了,看氣勢,來者不善。”
我端起一杯酒釀遞給老人,一杯下肚,丁老伯已經開始犯暈。點他睡穴後,我快速安排:“小二帶丁老伯回去,我和小一去救丁香。”
“公子萬事小心!”小二扛起老伯離開。
“去吧。”剛走出半裏地,就看見老人住的方向火光衝天,熊熊大火與火燒雲相得益彰,甚是好看。黃昏未盡,就敢光明正大縱火行凶,看來番薯是個有魄力的人。
來到曹家大院,我和小一對視一眼翻身躍上房頂。至於丁香到底住哪兒我也不知道,沒轍的情況下隻好一間一間找。就在快翻盡屋瓦的時候,曹富貴讓我撞上。腦袋又大又肥,滿麵通紅,旁邊狗腿點頭哈腰,這廝肯定是曹富貴。腳下的房子好像是他的賬房,他坐在紅木椅子上,翻看著厚厚的賬簿,問身旁疑似管家的人:“藥放進去了?”
“是,老爺,我親眼看見七姨太吃了一口。”
“很好,我量那個小賤人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老爺英明!”
“哈哈哈!”主仆二人賤笑起來,完了,遲來一步,丁香被喂毒了!我抬頭看小一,出了一個比較損的招:“一,去把他二姨太的房子點了。”小一眼神閃爍不定:“公子……”
我竊笑:“開玩笑的,去把柴房點了。點完你就跑到後門等我,去吧。”小一眼淚汪汪地離開不出三個呼吸,我雙手叉在腰上立在房頂大吼:“有賊啊!!!”順手朝小一離去的反方向扔去幾塊瓦,頓時院子裏雞飛狗跳,熱鬧非凡。曹富貴費事地跑到院子裏叫家丁:“快點!我聽見有賊人向二太太住的房間跑去,趕緊給我抓起來!快去!”十幾個家丁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跑開。
我側目一看,小一那邊已經弄好。有個家丁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彙報:“老爺!不好了!柴房起火了!”曹富貴又轉著臃腫的身子怒罵:“那趕緊去救火啊!”
“可是所有的人都去抓賊了。”
“那給我叫回來先去救火!”
“是,老爺!”苦逼的家丁又急匆匆跑開,管家向西的房間看了一眼詢問曹富貴:“老爺,七姨太?”
“沒看到我現在焦頭爛額的嗎!”管家噤聲,曹富貴看著一旁的管家,“我說你還杵這兒做什麼!還不快給我去救火!”
“是是是!”管家挨了曹富貴一腳,捂著屁股向柴房跑去。
原來丁香在西廂房,我收起看熱鬧的心潛入西邊的屋子,果然床上躺著睡著的清秀女子眉宇間像極了丁老伯,我架起她準備離開,可她滾燙的身子讓我一驚:對了!她被喂毒了!趕緊放平她,摸上脈搏,咦?除了脈搏跳得快一點,其餘正常啊。沒中致命的毒就好,趁她醒來之前點住她的穴道來到後門,看見小一後把丁香交給他:“走。”小一接過丁香見我掉頭回去有些不解:“公子你…”我邪魅一笑:“再送他們一份大禮。”
再次坐到曹家的房頂上,剛好戲開演了。一群人衝進正在洗澡的二姨太房裏,殺豬般的尖叫引來曹富貴,曹富貴麵紅耳赤的辱罵家丁,也不顧他的二姨太還沒穿上衣服。我將尋來的一壇烈酒灑在大屋的房梁上,然後點火走人。柴房的火越燒越旺,隨著西北風勢頭猛烈地向其餘的屋子蔓延。
離開曹家,望著眼前的一片火海,我嘴角上翹:“其實本公子也是個有魄力的人呢。”
回到宅子,小二正在前廳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原地打轉,見我回來,趕緊咋呼:“小公子!不好了!”
“咋了?”能讓我家冰山二美人花容失色的事我可是很感興趣呢,等他下文的同時我剝了顆葡萄喂進嘴,“…大哥抱著丁老伯的女兒進了廂房,到現在都沒出來……”
“嗯?!”水晶葡萄囫圇咽下,這可是個好消息啊,我的小一你終是開竅了……腳已自覺往裏走去,小二噠噠噠緊緊跟隨。
來到客房準備推門,他忽然拉住我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頓時細微的哭泣聲隔著門板傳出來……不是,這咋還哭上了?難道小一化身為狼了?哎呦喂!小一哎,別給本少爺找事啊!一腳踹開門,捉奸在床的氣勢撲麵而來,看到屋裏的情況,貌似是我多慮了……
床上的丁香將自個裹在被子裏暗暗啜泣,而小一背對床榻與手邊一個裝飾花瓶同沉默。見我進入,小一擺脫石化衝過來:“小少爺!”“怎麼回事?”我可是很好奇現在的局麵,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板著臉故作嚴肅。
小一還沒回話,丁香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位公子,你的手下企圖對小女子不軌,還望公子主持公道!”我斜眼看小一,小一觸到我的眼神連忙搖頭:“公子!我沒有!丁姑娘身重媚藥,我隻是幫她脫掉外衣把毒逼出來而已!”
原來是這樣,中媚藥了,難怪診不出來病因。“丁姑娘,在下與家仆受令尊的委托將你從歹人手裏救出,所以斷不會幹出這種勾當,請丁姑娘放心。”丁香見我提他爹,趕緊止住哭聲連忙詢問:“爹,我爹,你們認識我爹?他最近過得好麼?女兒不孝,爹……”最後丁香哽咽著亂七八糟說了不少,倒使得我有些無措:“丁姑娘莫哭,若是身子已無大礙,在下可安排姑娘與令尊相見。”
“真的?”淚眼朦朧的丁香甚是可愛。
“令尊就在姑娘的隔壁廂房休息。”
“公子的恩德小女子定會報答!”被媚藥影響後的丁香一直不正常的紅著臉,我偷偷看小一,他點頭示意毒已經解了,“若是方便,小女子現在就想見家父。”
“可以,想來你們父女二人許久不見定有不少話要講,丁姑娘洗漱整齊後就去看丁老伯罷。”前半句話剛完,她就準備拉開被子下床,聽見後麵一句才察覺到自個有些失禮,隨即又縮回被子怯怯點頭。
安排丫鬟給送她去洗漱物品和幹淨衣物後,又吩咐廚子做了些吃的端到老伯房裏,這父女兩個,可憐得緊。
晚些時候,外公回來了,我把手裏的梅子餅一扔兩步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裏哼哼:“再不回來我就餓死了……”
外公拉著我的手表情有些複雜:“瑾兒,現在外公有些話想問你,待會兒再吃飯可好?”快餓死了,不過外公表情難得嚴肅,而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便隨他去了書房。
關好房門後外公並不坐下,而是來來回回徘徊於案前,搞得我也緊張兮兮的。
他終開口,第一句話卻是——“瑾兒,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什麼叫又!難道火燒曹府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沒有。”堅決不能承認,娘親好不容易放我出來的,這事若是傳到爹爹耳朵裏,我就‘死定了’……
“小孩子不該扯謊的,瑾兒還記得昨晚對外公說的話麼?咱家正處於水深火熱的狀態,你的做法可是將上官家推向不利的一麵了。”
“為何我點了一個地主的房子就會影響到咱家?”這也太扯了……
“…什麼地主?”聽到我的答案外公突然轉過身子皺眉詢問,語氣變得很怪。
“就是一個強搶民女的鄉紳地痞,我氣極,就把他的宅子給……”講到最後我不好意思地拿腳尖刨地。
“做得好!”外公忽然表揚我,“這種欺淩鄉裏的惡霸就該被好好教訓!”
“外公,你好像會錯意了……”我摳摳鼻梁骨,“這都老半天了,您老趕緊說正題。”
知道自己誤會了外公有些尷尬的坐我旁邊輕聲咳嗽:“咳,不是你做的就好。今兒回來前忽然被告知仙州太守在家暴斃,聽風聲好像是被人下毒,你昨日來,今日就出事,所以……瑾兒,對不起,外公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