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情,是我不好。”誰知,那柔和的男音卻這樣道。
執著竹筷的手微頓,百裏卿側首,隻聽那男子接著道,“其實牛夫子每次喝醉酒都會這樣,見誰輕薄誰,不論男女。這件事該提前告訴你一聲的。”
“噢!這麼說來,我應該謝謝你才是。”如果方才不是澹台潽拽她一把,說不定現在她也被輕薄了。不過這位牛夫子還真是有趣,和她一樣,三流酒品。
“方才冒犯了!”澹台潽一再道歉,百裏卿倒有些煩了。
話已經說開了,她也沒什麼在乎的,畢竟在現代生活那麼多年,她的思想雖然說不上奔放,但也沒那麼封建。
“沒事!”她笑著揚了揚竹筷,一副豪氣的樣子,“隻是一摟一抱而已,沒關係的。”她說完,隨意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
澹台潽一愣,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百裏卿吐了。方才吃進去的是一塊羊肉,他記得之前她也夾了一塊,嗅了嗅,沒吃。
看樣子,嘴上說沒事,心裏卻是動蕩了。
薄唇微揚,他無聲的笑笑,爾後斟了一杯酒,遞到百裏卿的麵前,“喝杯酒涮涮口!”
百裏卿接過,一口下肚,整個人舒坦了。
她扭頭,微紅的俏臉衝著澹台潽,“這酒是葡萄釀的吧!葡萄酒?”
澹台潽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爾後應了一聲。隻見百裏卿已經扭頭,接著倒酒。澹台潽就坐在一邊,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飲,兩頰飛起酡紅,怕是要醉了。
“澹台夫子,你知道嗎?”就在澹台潽看得愣神之際,那女子徒然側首,兩手搭在桌上,腦袋搭在手上,輕輕的合上眼簾。
澹台潽抿唇,許久才問了一句,“知道什麼?”
百裏卿舔了舔櫻唇,小聲嘀咕了幾句。澹台潽茫然,眉頭微微一蹙,他轉動輪椅,湊了過去。
“你說什麼?”他的嗓音柔和,分貝降低。夜,十分寂靜,偌大的飯堂裏,隻有他們兩人,他甚至能聽見百裏卿的呼吸聲。
輪椅在百裏卿的跟前停下,他微微傾身,湊到百裏卿的麵前,再次啟唇,“百裏夫子,你方才說什麼?”
百裏卿啟唇,柔柔的吐了一口氣,酒香混在她的呼吸裏,撲灑在男子的臉頰上。
他的雙眸略濁,微微深沉,正打算撤開距離。誰知那女子卻猛地騰出一隻手,撫上他的發頂,撫了撫,喃喃,“夏多克,別靠太近了!”話音朦朧,依然是半醒半醉的狀態。
澹台潽微愣,俊臉慢慢暗沉,他竟然,被她當成了夏多克!
澹台潽無奈的笑笑。既然如此,輕輕“咬”她一口,應該沒問題吧!因為她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