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Sophia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平淡卻又精彩,因為Sophia是一個精彩絕倫的人。她總是有許多計劃,每周我們都會去英國的一個地方度過一個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周末,有時候是因為節日,比如說布裏斯托的熱氣球節,還有倫敦一些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活動。而更多的時候,我和Sophia都隻是單純地為了抓緊這一年的時光好好看看這個國家,當然這個名頭是我為了不跑來跑去而拿出來說服Sophia的,於是她被我拉著做了許許多多無聊的事,比如說在倫敦東區街頭坐了一下午,或者在一個破破爛爛人跡罕至的地鐵站玩猜火車的遊戲,又或者在海邊的沙灘上吹一下午的海風。
我記得有一個周末,我們去cornwall,傳說中的Land’sEnd。我和Sophia站在天涯海角處,十一月份的海風像一頭暴躁的野獸般凶猛,我們的大衣被吹得獵獵作響,臉也被吹得生疼,但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蔚藍的天空所構成的壯闊景色卻將我們深深吸引。突然天色驟變,遠處蔚藍的天空突然被黑壓壓的烏雲密布,我知道不好,馬上就要下起暴雨,但是我卻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照下這個黑雲壓城的壯觀景象,於是對Sophia說:“Sophia,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過來。”Sophia知道我想做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走了。
我放下心來,先跑到那個寫著“LandsEnd”的標牌附近,準備記錄不久之後的暴雨前夕的景色。不一會兒,烏雲果然來到了陸地,雷聲悶響,我抓緊時間拍照。突然我感到身邊有人,一看居然是Sophia,她拿了一把傘跑了過來,風將她的頭發吹的淩亂,臉也因為狂風變得慘白,我心疼不已。對她說:“你怎麼又跑回來了,冷不冷?”然後把她摟進懷裏,把傘打開擋著風。Sophia沒有回答我,隻是笑了笑。我不忍她和我一起受冷,於是收拾好東西,就和她一起往回走,但是風實在太大,傘根本拿不穩。最後我把傘收起來,然後在Sophia憤怒的抗拒聲中,用圍巾把她的頭裹了起來,隻留了一雙眼睛。我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不料被她發現了,於是她更是不依,要取掉這條圍巾,我好不容易把她勸住。
回到住處,洗了個熱水澡,我看著今天拍的照片,其中一張是Sophia離開時的背影,雙手插兜,長發飛舞。還有一張是Sophia趕過來送傘的照片,我拉近了焦距,可以看到她正用手想把擋住視線的頭發理好,一臉關心。我當時鼻子一酸,這時候Sophia洗完澡出來了,問我在幹嘛。
我揉揉鼻子,說:“芷嫣,過來。”
她瞥我一眼說:“幹嘛?”
我沒有說話,看著她,她知道我這樣就是認真的,於是疑惑的坐到我身邊,我放下相機,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頭發裏,說:
“我愛你。”
她看到了相機裏的照片,然後揉著我的頭發輕輕說:“我也愛你。”
我抬起頭和她抵著額頭,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然後我吻了她。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躺在我懷裏的Sophia,她睡著時候的表情總是帶著一些孩子氣,輕輕咬著下嘴唇。我輕輕起身穿好衣服,然後低下頭輕吻她的眉毛,將她微皺的眉頭輕輕撫平。但正當我無限深情地看著她時,我發現她嘴角不自然地抽著,我怒道:
“你居然裝睡,裝睡就算了,居然還笑!”
她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咬著下嘴唇露出大大的笑臉,說:“誰讓你那麼肉麻啦。”但是眼神中卻又透露著無法壓抑的開心。
我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起身準備出去。Sophia可能以為我生氣了,突然抓住我,一臉緊張地說:“幹嘛啦,你要去哪裏?”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去洗臉刷牙啊,你也快起床,再不起,就沒有早飯吃了。咦,你幹嗎那麼緊張?這麼舍不得我啊,一秒都離不開我,哈哈。。。。。。”下麵的話被Sophia一枕頭給打斷了。
我正在刷牙的時候,Sophia衝進了盥洗室,然後和我擠在一起刷牙。我趁她不注意,一下撞開她,她牙刷沒拿穩刷在了自己的臉上,我在旁邊盯著她臉上的牙膏印哈哈大笑。她憤怒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我看她那個樣子以為她不開心了,於是不好意思地走過去低下頭哄著,但我沒注意到的是,Sophia眼珠轉了一下,然後突然拿牙刷在我臉上畫了一道,然後看著我憤怒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接下來的洗漱時間就變成了一場世紀牙膏大戰,最後我們對著兩管幹癟的牙膏沉默不語。
“都是你了啦,現在牙還沒刷,牙膏卻沒了耶,怎麼辦了啦?”Sophia鬱悶地說。
我笑了笑說:“看我的。”然後按照以前小學還是初中時學到過的方法,將牙膏管放進接有熱水的洗臉池中泡了一會兒,果然成功擠出了足夠兩人使用的牙膏。我得意地看向Sophia時,發現她正用她標誌性微笑斜看著我,眼神中卻有讚賞,說:“算你啦,雖然方法有夠老土,但虧你想到了欸。”
我淡淡地裝13用英語說:“小菜一碟。”
Sophia白了我一眼。
轉眼之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我們即將迎來在英國的第一個平安夜。我想所有的留學生都滿心期待著,過一個真正的聖誕節。然而我們盼啊盼,結果到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反而比平時更加冷清,店鋪也早早關了門,當然除了倫敦BondStreet這種趁機大賺特賺的高檔商鋪。我和Sophia失望地走在隻剩路燈的街頭,雖然現在隻不過晚上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