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說：“當然可以啊，不過兩個人一起來這麼漂亮的地方不是會更加浪漫嗎？”
她嘴角突然變得苦澀，緊緊看著我說：“那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才算吧。”
我當然看得出她眼中的感情，但我更加疑惑，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會問：“難道不是Ive嗎？”之類的話，不過這次我沒有問。我隻是低下頭沒有說話。
她過了好久，對我說：“小北，你愛過我嗎？”
我說：“你現在問這些。。。。。。”
“告訴我，好嗎？”Joy打斷我，輕輕地但是堅決地說。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她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啦！”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可以輕易脫口而出的“愛過”兩個字卻像被堵在了嗓子裏，怎麼也說不出口。過去的一切都在我腦中像電影膠片一樣飛馳而過。從一開始我看到Joy的那個清晨，到我幫她修改essay，再到那個小小的廚房裏她摟住我的樣子，最後她一言不發地離開我的世界。
我閉上眼睛，說：“Joy，我喜歡你是從一個早上開始的，後來慢慢慢慢地，我也一直感覺和你在一起時特別安心，特別溫暖。我說過，希望你嫁給我。”
再看Joy時，她已經淚流滿麵，她平靜下來後對我說：“你知道嗎小北，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早上。那天我站在樹下等Sophia，你從樓上下來，簡簡單單的白色T－shirt和藍色牛仔褲，你推開Flat門的那個時候，我感覺好像整個陽光都被吸在你的身上了。”說到這裏Joy又有些哽咽。
我習慣性地將她輕輕摟過來，她頭靠在我的肩，繼續說：“你身上總是有淡淡的洗衣皂的清香，和我這些年周圍那些噴著香水的男生都不一樣。”
我說：“也許是還沒有進入社會吧。”
她搖搖頭說：“不，小北，有些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啦。我多麼想你一直抱著我，這樣我也會覺得自己像你們一樣年輕。”
“你很年輕啦，看上去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小。”我笑著說。
她又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她說：“再抱緊我好嗎，雖然我知道，你最喜歡的不是我。”
我愣住了，低下頭呆呆地看著她，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這句話時我腦袋裏突然一片空白，卻又覺得她說到了我的心裏某個自己都不曾正視的角落。
Joy輕輕伸手撫摸我的臉說：“小北，你真的還是個小孩。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Sophia嗎？”
我大吃一驚，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把我和Sophia的關係往愛情上麵聯係過。我立馬說：“我和Sophia隻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Joy笑了一下說：“隻是朋友的話，為什麼你那天會為了幫她修改essay都忘了自己的論文還沒有提交？她送你的口琴你永遠帶在身邊又是為什麼？”
“我就是這樣啦，如果是你我也一樣的。”我說。
“好啦，我相信你為了我也會那樣做。”Joy歎了口氣，繼續說，“你自己都不知道啦，你平時雖然總是一副對所有事無所謂的樣子，但眼神中總是時常的會有些傷感的樣子，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總是很溫柔。但是提到Sophia的時候，你每次都會先笑，是真正的那種笑容，你會和她一起笑得那麼大聲，你不會對她為你做的事說謝謝，幾天不見你會問她做過什麼事情。那天接到她的電話，你那麼開心，看到她帶著Ive出現，你接下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我。。。。。。”我想說什麼解釋，卻發現說不出什麼來。
Joy說：“小北，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你知道嗎？”
我突然感覺特別心痛，我腦海中見到Joy的那個清晨和後來和Sophia一起瘋鬧的片斷交替出現，最後分隔成兩個定格。我抱緊Joy說：“Joy，我確定，我是喜歡過你的。”
Joy笑了笑說：“我知道啦，我知道但是不敢確認，你終於親口說了說了。”她接著說，“隻不過你對我的喜歡並不像對Sophia那樣欸，你對我的這種愛不太真實。”
聽到Joy這麼說，我感到無比的愧疚，也特別心疼，說：“別這麼說，你沒有任何錯，都怪我，我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
Joy笑了，然後憤憤地說：“你就是個混蛋啦，幼稚鬼，自私鬼，我才不要被你一直當成媽媽姐姐之類的啦，所以我才拜托Ive陪我一起演了一場戲，來懲罰你啦。”
我終於知道了真相，無奈地說：“那你得懲罰太嚴厲了吧，我當時真的難過得想死了。”
Joy說：“對不起，小北。如果我不那樣做得話，以你的個性，你一定會陪在我的身邊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我不想你那樣啦。”
我感動卻又更加心疼，我知道Joy有多麼痛苦，受到了多大的不公平，畢竟，愛情裏都是自私的。
後來我們聊了很久，原來Joy和我一樣都是希望通過旅行讓自己能夠真正放下這段感情。Joy說她本來應該打算一直不再見我，讓我一直誤會她，但當她聽到口琴聲時還是忍不住來找我了。
“不過你總算是看清自己了，小北。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對我來說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耶。”她說。
一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才趕回市區，然後在街邊道再見。
“這次你看著我走吧。”Joy說。
我看著晚霞柔和的光線將她整個人映得火紅，然後她回頭，對我微笑，還是那麼溫暖，最後轉身消失在街道拐角處。我突然想到《青春無悔》裏得一句歌詞：“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斜。人和人互相在街邊，道再見。”
第二天我就要回Southampton了，她說她要繼續北上，一直到蘇格蘭高地的邊境。我知道，在這場感情裏，她比我傷得還要深。回到住處，我打下了這首歌的歌詞，發給了Joy。
她說好美的詞。
我說一首歌，《青春無悔》。
她說，青春無悔。
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最後的最後／是我們在走／最親愛的你／象是夢中的風景／說夢醒後你會去／我相信。沒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不倉惶的眼／等歲月改變／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斜／人和人互相在街邊道再見／你說你青春無悔包括對我的愛戀／你說歲月會改變相許終生的誓言／你說親愛的道聲再見／轉過年輕的臉／含笑的帶淚的不變的眼。
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是誰的琴弦／撩我的心弦／你走後依舊的街／總有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不斷重演／我們的事／都說是青春無悔包括所有的愛戀／都還在紛紛說著相許終生的誓言／都說親愛的親愛永遠／都是年輕如你的臉／含笑的帶淚的不變的眼／親愛的親愛永遠／永遠年輕的臉／永遠永遠也不變的眼／
故事到這裏，很多時候就可以結束了，但生活永遠不會為某一時刻停留，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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