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睜開一隻眼睛瞧瞧,自己的身體懸掛在半空,並沒有掉下去,噓的吐出一口濁氣,才發現對麵是一張放大的俊顏,正以一種不知是憤怒還是心驚著急的萬分糾結的表情看著她——額頭上的某處。
七七忍不住向那個地方抹去,“嘶”一陣疼痛襲來,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臂一顫,差點把她扔向花刺從,她顫巍巍的叫:“把我放下去。”這樣還得了,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滋味真不行。
輕飄飄的一個回旋腳踏實地,七七終於把心放進了肚子裏,她扭過頭就走,還自言自語道:“真夠倒黴的,碰了一個這樣的大包,要趕快回去處理了,不然會毀容的。”
她還沒有忘記西陵越要找她算賬的事,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不是魔怔了,還是另有打算,竟然沒有使勁把她往花刺叢裏扔幾個來回,還把她救了?
這會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把她抓起來一百種嚴刑拷打,真是奇怪,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可是後麵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緊跟著又是幾個意思?
七七不敢扭頭,扶著額頭,裝備很狼狽的身體僵硬的往前走著。
她當然很自覺地回了燕子墨的憶香殿,在外間值夜的宮女看見她這個樣子進來,吃了一驚,在看看後麵跟著一臉煞氣冷冰冰的攝政王,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不去拿藥箱。”七七瞪她一眼,平常的靈氣都去哪了?沒看見她受了很重的傷嗎?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會不會有腦震蕩?”
西陵越冷道:“如果有腦震蕩,早已經暈過去了。”
七七躺在軟榻上裝死,心裏在喊著:快走,快走啊,我都受傷這個樣子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宮女把藥箱放下,拿了一麵銅鏡,準備給她擦藥,七七一抬頭向鏡子裏瞄了一眼。
“啊”一聲慘厲的驚叫響了起來,把正在睡夢中的燕子墨都給吵醒了。
西陵越著急的上前掰開她捂住的臉,皺著眉頭冷道:“怎麼了?”
七七想起臉上那鼓起的大大的血泡,使自己絕色的小臉顯得又醜又猙獰,她怎麼不驚叫,這是她麼?她情願不活了也不要這麼醜。
“還不快去找禦醫。”西陵越對拿著鏡子的宮女冷冷的吼道。
宮女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是,是”她唯唯諾諾的答應著,連滾帶爬的起來往外奔去。
西陵越拿起藥箱中的藥水給她擦藥,七七疼的呲牙咧嘴的。
“別動,越動越疼。”七七忍著動得幅度小了,很委屈:“老子這是要毀容了。”
“沒事,過兩天就消了。”西陵越很難得說話沒有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