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外麵一聲淒厲的慘叫,七七一個縱身從床上跳了下去,隻是猶豫了片刻,她就追了出去,哪怕知道這是西陵越引她出去的,她也不得不出去看個究竟,因為那慘叫的聲音那麼像春水,不管她是不是,她都不能下這個賭注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追著黑衣人影越過假山流水,碧湖樓閣,終於停在了一片空地上,黑衣人速度很快,已經不見,隻有一個人背對著她躺在地上,背著月光,隻能確定身影很小,應該是個女子。
她放出內力,感應了一下四周,沒有人,但是以她的直覺,那個黑衣人影就在旁邊,隻是內力太高深呼吸全無,她探查不到而已,她甚至可以確定那人就是西陵越,因為至今除了他,她還沒有碰到一個內力高過她這麼多的人。
而且此人是如此的了解她,知道她身邊的人包括丫頭都是她的軟肋。
她背著月光站定沒動,身影投在地上還有一抹暗影,警覺地道:“西陵越是你嗎?出來。”
回答她的隻有空寂的夜空發出的顫音。
她突然轉身就要離去,暗沉冷冽的聲音才從天邊的暗影處衝出來:“那天搶劫本王的就是你吧,南荒小侯爺。”
七七身影一僵,果然白天被他看出來了,如果白天還有一絲不確定,那麼現在重現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完全肯定了吧,她背著月光站定,對麵的人在月光處,唯一不同的是那天她的臉上貼了一道長長的刀疤,但是那身影形態氣質假不了,英明睿智如西陵越怎麼會看不出來。
索性七七也不在逃避,大方的承認:“不錯,就是我,這個春水是假的吧?”
“知道假的,你還來?”
“我是主人,搶劫你的是我,承擔後果的也應該是我。”
西陵越閃過一絲讚許,敢作敢當,不虧能有這麼大的成就,隻不過敢搶劫他,就要付出後果,他曾經想過無數個敢搶劫他的人的死法。
這次他算知道了,為什麼他給南荒的聖旨,居然有人敢違抗?因為她就是當事人,她就是罪魁禍首,就是這樣,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蕩了那麼多天?
想到這個,他更恨得牙癢癢,這是赤裸裸的無視他的智商嗎?
冷冽的聲音在這肅靜的夜空裏顯得突兀又恐怖,真像地獄修羅來索命的。
“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七七的聲音也如空靈般淡薄遙遠,充滿了不真實感:“你覺得我是束手就擒的人?不過我想說的是,那天我是去搶劫商隊的,是上官錦給我的消息。”上官錦給她惹了這麼一個禍害,她怎麼能讓他獨善其身?
這麼一點,西陵越早已經想透了其中的關竅。
他冷道:“我不會放過他。”
七七一點也不緊張,笑的如夜晚靜靜綻放的曇花:“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進宮的時候,已經寫了很多份遺書,裏麵交代了如何把攝政王搶劫的一件衣服都不剩的,以及還把你的完美身材畫了出來,估計到時候拍賣的話,全燕城的女子都會搶的,絕對賺不少銀子。”
西陵越的表情在月色下忽明忽暗,陰森恐怖,七七隻感受到越來越濃的殺機。
就在殺氣撲麵而來的時候,她迅速的逃了。
她不確定西陵越會不會殺她,但是至少會給她一次教訓。
殺氣一直在慢慢的靠近,兩個人影快如閃電,在皇宮的上空略過,巡邏的兵衛一直都沒有搞清楚那是什麼?似風但是這風也太猛烈也去的太快了吧?
“哎喲。”眼看西陵越就要抓住她的後衣領了,七七突然從空中掉了下去。七七往下一看,居然是玫瑰花叢,媽呀這樣掉下去,還不被紮成一個刺蝟,她在心裏把剛才坑爹的一隻鳥給詛咒了千百遍,要不是為了躲它,她至於在分神的情況下撞上前麵的大樹嗎?
額頭上還不知起了一個多大的包呢?唉,這倒黴催的。
就在她腳尖沾著玫瑰花頂的時候,暗叫一聲完了,不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針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