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1.原來一想到你,我會痛到泣不成聲(2 / 2)

耳邊沉默了幾秒之後,緩緩響起他熟悉低沉的嗓音:“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我靜靜的聽著,“...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不知為何,聽到這首《十年》,我想起了我們相識的八年,悲從中來。這八年,我們不是情侶,是簡單的兄妹,可是你我都知道,年少時的友誼,再難遇到。

後來你偶爾提及和夏淇在一起的生活,你說你們很幸福,我就替你知足。你說:“雖然她有時候很粘人,我自由的時間很少,也常會吵吵架,但大體是好的,我們很好。”你還說:“為了她,我的女生朋友都減少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說:“她人很好,你要好好珍惜。”不過自然不用我說,你也都會如數做到,給她的承諾,對她的嗬護。

你問我:“年熙,什麼時候找個男朋友?”我淡然的說:“潮汐,我累了。我是要注孤身的節奏了。”你說:“你別告訴我你不相信愛情了。”我說:“我相信啊,隻是不相信自己會遇到。”你說:“一個於天涯,把你弄成什麼樣子了。”我說:“不要把我什麼都說得和他有關,我才不想和他有關,他現在也影響不了我了。”

再後來,冠關於你,我就閉口不提。你明明已經走遠,也已風輕雲淡,為什麼我還是如此惦念。潮汐,你就這樣被海風卷走了,你說你還會不會歸來,或者在某個遠方等我。

黎樂說:“年熙,走不到的路就算了。”

於是,我可以安心的把你忘了。

潮汐,我要你知道,我隻是一個看風景的人。然而對於你這場海嘯,你來,我便為你駐足,你不來,我也不強求。無論你漂泊多遠,你選擇我,我會欣喜,你放棄我,我會難過,但也會祝你幸福。

九月的時候,我生日那天,收到你遲來的祝福,你說:“生日快樂。我沒有忘。”

你生日那天,你說:“在郊外撿到一隻流浪貓,很想收留它,可惜學校不允許。雖然不忍心,但還是拯救不了它。”

你說:“大部分人都祝我中秋快樂,少部分人祝我生日快樂。”

你說:“年熙,你最了解我的,我們都是處女座,所以以後不要再問我,為什麼不理你了。”“我怎麼會不理你,除非你不希望我理你。”

潮汐,原來我們的過往像撒了鹽,鹹淡自知。

也許正如你說的,我最該了解你,卻偏偏對你,一無所知。

然而我還是想假裝自己知道你,成長不正是這樣。有的人,一開始你以為是遠在天涯,近在咫尺,後來才發現,是遠在天涯,近也在天涯。你總以為離得很近了,可是離別已經開始,未曾結束,也不會結束,而重逢真的是遙遙無期。

就算真的重逢了,你又能保證自己可以身心合一,心安理得的說自己沒變,一切都還沒變,還回得去嗎?如果再見,我可不敢這樣說,因為我是變了的。至少我把對你們的掛念口是心非的說成,祝你們一路順風。而我希望你們能多看我一眼,就隻一眼。卻還是抵擋不住,洪荒的歲月,你們可能會就這樣把我忘了。

我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淡出了你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呢,我仍然想念你們。可是連你們的軀體我都留不住,更何況靈魂,這種卑賤得不值一提也不敢隨便提也不好意思提及的東西。

走著走著就成了這樣,新的人不斷湧入你的生活,攆走舊的人,替代他們在你生活中的角色。而你不可思議也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切像一種法則一樣,無法避免的蔓延著。而且在眾多難以阻擋的離別中,總有一些是我們牽腸掛肚的,但那又怎樣,反倒徒增更多的宿命感。就像潮汐,我怎麼也不願接受,我親眼目睹他離我越來越遠,甚至都無力伸手挽回。可是好像唯有失去心心念念的人或事物,才能讓我們的心變得更硬,更能適應這個社會的更迭。

潮汐,憶晟,禾風,天涯,涵羽...所有的人,時光其實就是一個沙漏,根本誰也沒留下。包括我,全部散盡,在歲月流沙裏,看著彼此遠離彼此。

可是潮汐,如果再見到你,我還是會快樂,還是會喜歡你的滿麵春風,喜歡你的小眼睛燦若星河,喜歡你性情溫和,待我如初的樣子。

如果再見,我還是想擁抱你,隔著山河,隔著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