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一首又一首,後來包間裏走進來一個人,在潮汐的引領下,一路走我身旁坐下。潮汐指著我對她說:“給你們兩互相介紹一下,這是我妹,許年熙。”又對我說:“這是我女朋友,夏淇。她才下班,我剛去接的她。”我看著她一身職業裝,一臉精致妝容,大大的眼瞳,和那張挑不出刺的臉蛋,瞬間腦海裏冒出了別人眼裏美女的一貫標準“形象好,氣質佳。”
她對我莞爾一笑,用普通話和我親熱的打著招呼,讓我想起了初見潮汐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對我笑,笑得讓我從心底裏接納他。這一笑,我們距離瞬間被拉近。
好吧,我許年熙闖蕩江湖多年,在學校裏沒皮沒臉的蹭了個班花的名號,在大家麵前更是全宇宙都找不出第二個比我更自戀的人了。在我這樣的人眼裏,我真心的承認:她很漂亮,而且比我漂亮。
在聯想了一堆形容詞來證明她的完美後,我才緩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盯著沈潮汐:“我很好奇,她是怎麼瞎了眼看上你的!”你說:“我也不差嘛。”我一口否決到:“錯,你太差了,有這麼一個溫柔漂亮的女朋友在你身邊,顯得你真的不值一提。”你得意的說:“我們是不是很般配?”雖然在她臉上看到和你似曾相識的那份笑,可我還是違心的說:“鮮花插在牛糞上,真配!”我這麼說你不能怪我,潮汐,誰讓你找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女朋友。你說:“許年熙,這麼快就沒陣營了。”我說:“nonono...誰說我沒陣營了,我跟她就是一陣營的。”我挽著夏淇的手,對潮汐做了個鬼臉,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潮汐敲著我腦袋說:“這麼快就轉變陣營,你個牆頭草!”我說話氣你:“我有說過我和你是一個陣營的嗎?就算我是牆頭草又怎樣?和她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舒服多了。”我還沒打算放過你:“你到底是從哪把這麼個美人拐到我們這窮山惡水來的。”你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她家在重慶,假期來陪我,就在這裏兼職。”說得我對她更是佩服了。
他們聽說夏淇是重慶人後,都爭著嚷著說要潮汐幫他們在重慶找女朋友,還指明說要找和夏淇一樣的。一時間我們都成了夏淇的粉絲,把潮汐冷落在一旁。他拿我們沒辦法,就支使夏淇不要理我們。夏淇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笑個不停。
其實潮汐,你可知道,我為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歸屬感到高興。看到你篤定的眼神,我便知道,你是幸福的。
你說,要找到一個愛的人本身就很不容易,所以,你會珍惜。所以,在那之後,我漸漸的看不到你。
原來從前是我低估了你在我心裏的份量,也高估了自己在你心裏的份量。
聚會那日,在你之後,我唱了一首《心牆》。歲月終究是要在我們中間橫插一腳,生生將我們隔離。時至今日,我們都變了。從前的你,有著略卷虛掩的劉海,稚氣陽光。現在的你,沒了劉海,偶爾能看到幾條抬頭紋,多了男人味。脫去了馬甲外套,穿上白色襯衫,外加一件寶藍色小西裝,增了氣質。你向來很會招蜂引蝶,現在更加出眾,卻學會了收斂。我從來不會正兒八經誇你,現在卻不敢損你一句。我想唯一不變的是那經久不衰又好看的笑容吧。可是,潮汐,連這樣的笑,也成了你的奢侈品,更是我想看到的奢侈品。
第一年的夏天我們相識,第七年的夏天我們漸漸失去聯係。
越來越留不住你了,潮汐,你給的好為何不能從一而終,你親手給的幸福為何我不能償還,還不能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