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心的笑了,露出淺淺的臥蠶,說:“那你豈不是要好好報答我。”我說:“我跟你在一起了,已經是報答你了。”你無奈的說:“好吧,我認了,在你麵前我是沒有人格可言的。”我點點頭說:“你明白就好。”然而你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些不過都是你給的疼愛。那些與你共度的時光,真的是既短暫又幸福。
臨近春節了,今年憶晟,天涯,涵羽都沒回來,而一時間,我也好像把他們忘了,沒有提及。大概是因為一想起來就痛吧。
大街上,潮汐站在我們的對麵。禾風接了一個電話,就對我說:“我家裏有事,我媽叫我回去一趟。”我說:“恩。”你向對麵的潮汐示意之後離開。我挪了挪腳步,看著你離去的背影。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打斷:“站在那裏別動,等著我,我過來找你。”明明離人行道還有點距離,卻看見潮汐從來往穿梭的車輛中一路馳騁過來,慌慌張張地走到我麵前,並沒有去走人行道。於是我想到了那句詩: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風一更,雪一更...我失神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頗有那種歸鄉的感覺,可又不是歸鄉,他哪裏來的急切。
他對我罵到:“許年熙,你不要命啦,沒看見這麼多車嗎?你難道想橫穿馬路找死啊,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攔著你。”我咧了咧嘴,用手戳著他:”你搞清楚,橫穿馬路的人是你。再說,我也沒打算橫穿馬路呀。“看著你生氣的樣子我才反應過來:”沒看出來啊,我潮汐哥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你睨了我一眼:”要不是路禾風托我看好你,誰管你死活!“我懷疑的看著你:”是嗎?“你說:“像你這種不長眼睛還不長腦子的人,隻有路禾風才受得了你。”說完又問我:“準備去哪?”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卻被你罵得真跟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我嘟著嘴說:“沒地方去了,禾風都走了。”你無奈地看著我,然後拉著我胳膊說:“走,帶你嗨去。”我頓時像打了雞血般,整個人都沸騰了,終於不用無聊了。
但下一秒我就後悔了,為什麼問也不問就跟著你走,那麼相信你會帶我去什麼好地方嗨。原來你所謂的嗨就是把十五歲正在讀高一的我當一個小孩一樣,給我買幾根煙花棒,讓我在街上和別的孩子一起舞弄。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人,那我的眼神早就穿透你那厚厚的臉皮把你殺死無數次了。
好吧,原諒我那時候情商低,硬是沒發現這其中的樂趣,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不承認,其實自己內心是有那麼一股喜悅的。我瞅著你:“沈潮汐,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妹了?”你得意地說:“你總算承認我是你哥了,對哥哥就是要有一定的尊重。還有,要聽哥哥的話。”我無奈的說:“好吧,是我沒意識到,你一直就是這樣一個點子很low的人。”你不說話,而是拿著手中的煙花棒故意在我麵前擺弄,看著你那樣享受,我想:還真是童心未泯。也跟著擺弄起來,隻是我始終忽略了自己嘴角的那一抹笑,原來那時候我是快樂的,有你陪伴。
看到你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其實你也孤單,對嗎?潮汐,其實你也不是真的快樂,可你還是帶給我快樂。那時候,不管出於什麼,你從未丟下過我,可是後來又是出於什麼,你一定要與我相隔遙遙。
人的記憶有時候就像雪,頑固的就凝結成冰,脆弱的就化成水,朝顏夕改。凝結的雪,你以為結冰難,融化易。殊不知融化更難,它需要更長的時間。就像當初沒有消散的記憶,那些你選擇記住的,有一天,要慢慢刪除,會把你的整顆心又寒一遍,比之前結冰的時候還要冷。
回憶就像冬夜裏的一場風雪,在過往的寒冷裏取暖。你記住了誰,又忘記了誰。又是誰在你的心裏紮根,最後成了一根軟刺,讓你不痛則以,一痛,就痛不欲生。你想拔,卻又不舍,卻又不知從何拔起。
第二天,禾風為了彌補我們這個周末的約會,就約我出來,犒勞了我一頓德克士,俘獲了我這顆吃貨的心。吃完我們就去散步,潮汐也在,他鄙視的說:“是你們兩談戀愛,又不是我們三個談戀愛,叫我出來當電燈泡,還在我麵前秀恩愛,讓我這種單身狗情何以堪。”我安慰他:“我不是怕你說我重色輕友嗎?怕你說我有好吃的也不叫上你。”你一副看透了的樣子,說:“別假惺惺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一山不容二虎,有了男朋友,眼裏哪還有我這個哥。嫁出去的妹潑出去的水,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