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複著那些簡單的喜怒哀樂
入冬了,南方的冬天少有這麼冷的時候。我在的城市,地勢較高,沒有別的地方那麼溫和。
晚自習之前,禾風讓我一定要在教學樓前等他。我穿著墨綠色帶帽小棉衣,不斷的嗬氣暖著手,不過沒等上太久。
直到你出現時,心裏的暖意油然而生。你走到麵前,拿起我的手,捂在手心,摩挲著把熱度傳給我,埋怨到:“你手本來就涼,怎麼不放進兜裏,我給你買的熱水袋呢,你怎麼也不抱著出來。”我說:“沒事的,我也才出教室沒多久,讓我等你幹嘛?”
你聽了才從剛才提著的手提袋裏,拿出一條黑色圍巾遞給我,上麵是一些不規則的小骷髏頭,兩端有白色的流蘇,那時候這種圍巾還很流行。你說:“不知道適不適合你。我和潮汐前幾天一眼就看中這條圍巾了,他本來想買給李千嬌的,但是被我眼疾手快搶了下來。不過他們現在也分了,這條圍巾還是非你莫屬。”我看著你手中的圍巾,想象著李千嬌戴上它的樣子,想想這樣新潮的東西確實比較適合她那種嫵媚的女生,說:“我先拿回去,晚上試試,好看的話明天戴給你看。”後半句沒說出來的話是,不好看的話,很有可能就不會戴了。但怕傷你的心,就沒說出來。你沒多想就答應了,說:“我媳婦戴啥都好看。”
快上課了,臨走前還下起了雪,你婆婆媽媽的叮囑我:“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多穿點,記得每天戴好熱水袋,少吹點風,好好照顧自己。”我看著你調皮地說:“我不是還有你麼?”你傻傻的看著我,我說:“我不會照顧自己,倒是你,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好。”漫天的雪落下來,砸在人身上,你一點都不冷的樣子,嘴角含著幸福的笑意。
隔著空氣中飛舞的雪,我知道,那一刻,你想把我擁進懷裏,使勁抱緊,不想鬆開,害怕一鬆開,我就隨著雪花飄走了,融化了。我也知道,我把你逗笑了,因為這樣的話我很少說,每說一次,你都記在心裏。你害怕我會忘了那些臧言,忘了我曾經是那麼需要你。
其實你害怕的這些我都怕,我比你清楚,我不過是在延緩我們分開的那天遲早的到來罷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那一天不會來。
你對我說:“你不要以為潮汐和李千嬌分了不難過,他心裏很痛的。他不是不愛,隻是愛錯了。一個人把那份痛隱匿起來,硬生生吞下去。”我說:“我確實低估了他對她的感情。”你還說:“要是有一天你和我分了,我會比他痛苦十倍。”我問你:“我們為什麼要分手?”你雖然擔心,但還是堅定的說:“好,我們不分開,永遠都不。”我知道,歲月裏,我從來沒給過你足夠的安全感。安全感這種東西,我從未問你要,你卻一一都給了我,整顆心都給了我。就像你會擔心我離開你,而我卻從來用不著擔心你會離開。
或許吧,你真的可以把我慣得肆無忌憚,可是,有一天你發現,連對你的付出,我也視而不見,肆意揮霍。所以後來的後來,千帆過盡。禾風,我承認,我是活該,失去你的。
晚上回家,呆呆地站在鏡子前擺弄你送的圍巾,出奇的發現確實和自己很襯,心裏暖暖的。第二天便也戴著去上課了。你捧著我的臉說:“看來沒挑錯東西。”我說:“那得看臉的好嗎,你不想想,你媳婦我什麼顏值,戴什麼不好看啊。”你就笑笑:“許年熙,你臉皮這麼厚,我到底喜歡你什麼?。”我說:“肯定是喜歡我漂亮唄。難道我很醜,你也會喜歡我?”你不服氣地反問到:“要是我醜了,你還喜歡我嗎?”我噘著嘴說:“你不是一直都醜麼?”你說:“那你還和我在一起?”我邊說著:“我又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不在乎你的外表。”邊把頭轉到一邊偷笑。
你又氣又笑,委屈的問我:“那你和我在一起會覺得丟臉嗎?”我說:“會啊。”你一言不發,我就逗你:“誰讓你比我小一屆,我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我有一個初中生男朋友,他們會說我老牛吃嫩草的。”你臉色轉好了一點。我接著說:“可是有你這麼個男朋友我還是很驕傲的。”你問:“真的嗎?”我說:“至少同學們都知道你是好男友代表,知道你疼我,女生都羨慕嫉妒恨。而且每次值日打掃衛生,隻要看到你去等我,他們就放我走,不勞煩我了。路禾風,是不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對我還有這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