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開全的律師,雖然我們已經設了絆子,可也不能阻礙他正常履行律師的責任。”
“對了,我剛才看到小劉跟他在走廊的拐角說話,你們去把小劉找來。”
說話的都是負責這次案件的公訴人,雖然案件沒有牽扯到他們的利益,但是上麵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這件事已經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不能再讓影響進一步擴大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定了肇事司機的罪,讓它漸漸的淡出群眾的視線,免得再牽連到一些官員。
很快,小劉就過來了,他看到屋裏的幾個人,瑟縮了一下。
“小劉,你剛才跟那個南律師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就是問了我一些案子上的事。” 小劉的目光明顯有躲閃,他是在這裏分管檔案和證據庫的,工作不到一年,資質淺,年紀輕。
像這樣的年輕人,不需要什麼威脅,很快就說出了南戰找他的目的。
“南律師隻是找我要了一個物證,他說要查一個電話號碼。”小劉也是有所隱瞞的,沒有把南戰同他講的那些話說出來。
南戰從事的是法律行業,自然不可能知法犯法的去賄賂他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隻是觀察了一下小劉便知道他在私下裏接受了不少賄賂,輕描淡寫的那麼一說,小劉自然就乖乖的替他找東西了。
“誰的號碼?”
“就是那個李開全的手機,其中有一個電話號碼。”
公訴人說:“馬上把手機拿來。”
~
南戰從街邊的電話亭買了一個電話卡,撥打了從李開全的手機中找到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有一個女人接了起來:“你好。”
“我找奎哥”南戰壓低了嗓音。
女人頓了一下:“你是哪位,找奎哥有什麼事?”
“我是李開全的表弟,你跟奎哥說,我想見他。”
“奎哥恐怕沒時間……。”
南戰態度堅決的打斷她的話:“李開全說,要把責任全部推到奎哥的頭上,他手裏還有證據,我隻想用證據跟奎哥交換一點錢花,這是我的手機號,我會等你的消息。”
南戰說著就掛了電話,他堅信,奎哥一定會見他。
在這起肇事案中,奎哥就算有責任,責任也是微乎其微,他和李開全並沒有什麼雇傭合同,隻是中間的牽線人,最多就是私下裏違法經營黑車,但這種現象在橫山線幾乎是人盡皆知,甚至被當成是社會慣象,就連當地的警方都不會追究。
所以,南戰真正想要的並非是給奎哥定罪。
而他千裏迢迢的來接這個案子就是為了這個奎哥。
奎哥,會是他想找的那個人嗎?
南戰站在路邊的樹下抽了會煙電話就響了,這次對方又換了一個電話號碼,聲音也換成了男人,他說了句“大安村的修車廠”便掛斷了。
南戰將電話收好,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大安村的修車廠。
大安村是橫山縣的一個小村落,離橫山縣有一段距離,村子裏有一個修車廠,規模很大,遠近聞名。
修車廠的辦公室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抽煙,有人進來說:“我讓李開全的那個表弟來修車廠,他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們怎麼辦?”
奎哥把煙掐滅,一雙鷹隼的眸子閃著凶狠的光澤:“把他的證據要過來,給他點錢打發了。”
“奎哥,你說李開全的手裏會有什麼證據啊,難道他把當時我們給他打電話雇車的事情錄了下來?不過這事兒,警察局都不管,要不然早找你去喝茶了。”
“鬼知道他有什麼證據,來了再說。”
那人點了下頭,剛要離開,又有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奎哥,剛才檢查院的人打電話,說是讓你小心,有個律師要來找你的麻煩。”
“律師?”
“是,他應該剛剛打過電話。”女人頓時想了起來,因為電話就是她接的,“是不是就是李開全的那個表弟,他是冒充的?”
“奎哥,你做了什麼事,律師要來找你?而且他這麼千辛萬苦,一定是找了你很久。”
“該死。”奎哥從椅子上跳下來,“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我暫時得離開這裏了。”
手下人也沒多問就要去收拾東西,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被叫住。
奎哥噙著冷笑,“你們好好招待招待這個律師,讓他知道我們大安村是有多麼的熱情好客。”
手下人了然:“奎哥,你就安心的走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奎哥叮囑:“悠著點,雖然我們上麵有人,但也別鬧出人命,讓他下半生落個殘疾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