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回到旅館後,洗了把臉又拿出資料來翻閱,把一些疑點總結成了書麵文字。
南戰讓她睡個午覺休息,但她滿腦子都是案子,根本不想睡覺。
除了案子,她還有些擔心某人,他神神秘秘的獨自離開不知道是去處理什麼事了,隱約的,簡思總覺得跟他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有關。
她想出去找他。
可是把包背上才發覺,他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橫山縣這麼大,她該去哪裏尋找,盲目的出去無疑是大海撈針。
簡思越發覺得坐立不安,好像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即將發生,她站在窗前,努力的撇開腦中那些不好的猜測,但是,煩燥感更甚。
這裏窮山惡水,上下串通一氣,她難免會擔心。
簡思終於按捺不住,拿起手機拔了南戰的號碼,結果提示無法接通,她心中的不安感愈加的強烈了。
南戰在途中下車買了一套廉價的衣褲鞋子,又故意把自己的發型弄亂。
等他再次上車,那司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剛才那個英俊挺拔的男人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鬼,這短短的十幾分鍾,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前麵就是大安村了。”司機說。
“這家修車廠開在這裏幾年了?”南戰一路觀察著地型,這裏地處偏遠,的確是隱身的好選擇。
“五六年了,生意還挺好的。”
“你認識老板嗎?”
司機搖搖頭:“沒見過,他很少露麵,聽說是大城市裏來的,在那邊投資失敗,跑到這裏躲債了。”
“別人都叫他奎哥,你知道他的大名嗎?”
司機搖頭:“這個真不清楚。”
南戰想,搞得這麼神秘,看來離他想的那個人又近了幾分。
“好了,到了。”司機將車停在村口,“裏麵的路太窄,車不好走,你走個五十米就能看見修車廠的牌子。”
南戰付錢下車,戴上了剛買的帽子。
果然如司機所說,村裏的路很窄,隻夠一輛車通過,如果有兩輛車對向行駛就要有一台車開到某個村民家的院門口進行避讓。
他往修車廠走的時候,有一台小貨車迎麵開過,車上裝著瓜果蔬菜,應該是去縣裏賣貨的。
那輛車經過南戰的身邊,為了給它讓路,他還往一邊挪了挪。
直到車子走遠,南戰仍然在看著它,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是哪裏不對勁?
南戰沒有再繼續糾結,前方已經能夠看到那家修車廠,一個掉漆的牌子上寫著“隆興修車廠”幾個大字,因為年久不修,興字和修字都有點模糊不清了。
南戰站在外麵的鐵門前往裏看了看,廠裏排滿了各種等待修補的摩托車和三輪車,有四五個修車工正在修理手頭的車輛,看樣子十分專注。
此時,有人看到了他,站起了身:“喂,修車嗎?”
南戰沒說話。
那人又問:“你是來找奎哥的嗎?”
南戰仍然沒說話。
那人起身走了過來,緊接著身後的四五個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的手中拎著修車用的大鐵扳手,或者是鐵棍和砍刀。
南戰往後退了兩步,把帽子往下一壓,轉身就邁開步子狂奔。
噢,他想明白了,那輛車到底哪裏不對勁。
“別讓他跑了,追,快追。”院子裏一下子躥出十幾個人,手中都操著家夥,一窩蜂似的衝了出來。
南戰進村的時候已經暗暗摸清了方向,他孤身前來,自然不會不留後路。
天色越發暗沉,村子裏不時傳來犬吠聲,家家戶戶的煙囪開始冒出青煙,食物的味道逐漸飄散。
南戰一直往村東頭跑,出了村子後有一大片樹林,無疑是隱蔽的絕佳地點,而他現在萬萬不能出村,因為大安村隻有一條公路跟外界相連,就是來時他走過的那條,如果他走原路,沒有任何的遮擋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他靠的是兩條腿,對方也許會動用車輛,自然是要吃虧的。
“往那邊跑了。”有人揚著手中的鐵棍喊道,於是呼啦一聲,人群就往同一個方向追去。
跑得最快的兩個已經追了上來,揮著手中的扳手就向南戰砸了過來。
南戰飛起一腳踹在那人的胸膛,同時抬手架住了另一個人的手臂,向下一掰就聽到清脆的骨折聲,那人一聲慘叫癱倒在地。
打鬥間,又有幾個人撲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裏的凶器都往南戰的身上招呼,奎哥臨走的時候交待他們隻是教訓一下,可這些人個個都在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