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酸,湧起濃烈的心疼。
“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白承錫往樹邊挪了挪,半邊身子倚靠在她的腿上,失血過多讓他的體力也開始不支。
“不要說了。”卓雨晴鼻頭酸得要命,努力控製著不再哭鼻子,“白承錫,不管你之前和誰在一起,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
“真心話?”
卓雨晴用力點著頭,“真心的,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一樣。”
白承錫眨了兩下眼睛,回過頭看著她:“你也有過男朋友?”
他所了解的卓雨晴單純的好像沒有染過色的白紙,絲毫不像是談過戀愛的樣子,說她有過男朋友,他第一個不信。
“不是男朋友。”卓雨晴的腦海中勾勒出唐天佑英挺的五官,過去想起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小女孩的歡悅,現在想起,有一點點惆悵的同時,最多的還是妹妹對於哥哥的喜歡,她知道,唐天佑在她那段暗戀的時光中成了永久的回憶,卻正式退出了她的愛情世界,“是以前暗戀過的。”
白承錫直接笑出了聲,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哄小狗似的:“傻丫頭,暗戀也算?”
說完,他忽然想到曾經看過她的那些朋友圈,字裏行間都透漏出屬於小女生的情懷,說真的,他很好奇能被她暗戀的人是誰,其實是誰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人與他比起來,誰能更勝一籌,他是有點……吃醋了。
“那我們扯平了。”卓雨晴換了新的紙巾,因為她的一直堅持,傷口的出血量已經小了很多,不遠處隱約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白承錫握著她放在腿上的手,“我與她認識快二十年了,她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曾經想娶的女人。”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了?”
“價值觀不同,夢想不同,最後隻有分道揚鑣。”白承錫淡淡的敘述著:“現在想想,有點慶幸。”
“慶幸?”卓雨晴不解的把臉靠近他,“為什麼?”
白承錫嗤笑,在她貼近的臉龐上輕輕親了一下:“如果我當時娶了她,現在怎麼娶你,難道你想讓我犯重婚罪?”
他雖然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可聽在卓雨晴的耳中卻像是某種變向的表白,她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的揚了下唇角,口氣卻還是生硬的:“誰要管你,說不定你現在心裏正後悔著呢。”
“哈哈。”白承錫大笑,捏了下她的臉,“嗯,我腸子都悔青了。”
卓雨晴瞪他:“白承錫。”
“我後悔死了當初怎麼沒有先遇見你。”他繼續笑,“不過,我上小學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想遇也遇不到啊。”
“白承錫。”卓雨晴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不敢下重手,小貓撓癢癢一般,最後是氣笑了,抱著他幽幽說道:“那我就早幾年出生好了。”
白承錫一怔,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似水柔情。
有些人,遇見了,雖然晚一步,可注定可以攜手此生;有些人,遇見了,雖然早一步,但終究命中無緣。
他與她雖然錯過了數年的花開花落,卻能坐看今年的細水長流,時間荏苒。
錯過,未必不是幸福。
白承錫和卓雨晴到達醫院後進了緊急處理室,出血太多,血把裏麵的衣服都糊住了,需要一點點剝下來,每剝一次都粘動著傷口的肉。
卓雨晴根本不敢看,一直緊緊攥著他的手,他的手心裏都是冷汗。
哪怕這樣疼,他依然是咬著牙一聲不吭,腦門上的汗順著麵頰滴落了下來,狠狠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卓雨晴心疼的無以複加,卻又不能替他分擔疼痛:“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白承錫啞著聲音安慰:“怪你什麼,這傷幸虧是受在我的身上,要是受在你的身上,這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還要殺人放火不成?”卓雨晴抹了把眼淚,笑著看向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揚了下薄唇沒有說話。
殺人放火嗎?大概會的。
“醫生,會不會留疤?”卓雨晴焦急的問。
“傷口很深,留疤是一定的。”醫生小心的拿起鑷子,“不過還算萬幸,沒有傷到筋骨,要不然就得住院了,最少也得躺兩個禮拜。”
卓雨晴聽了,暗暗鬆了一口氣,更加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不管他之前有過怎樣的情史,那都不重要了,她隻想他餘生安穩,再不受傷害,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