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涯知道這種感受,這種寧願摧毀自己也不想傷害自己深愛的人的感受。沒有什麼確切的理由,隻是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由涯將頭埋在慕容縈襄的碎發裏,他甚至少有的放下戒備閉上眼睛,露出久違的脆弱。他像是在對自己說那般呢喃,“不會死的、、不會的、、”

慕容縈襄有些訝異他此刻溫柔的話語,竟呆愣愣的杵在那裏任由他抱著,直到由涯起身站在車門處,他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這是在莫名其妙的同情些什麼鬼!

他巋然不動的站在車簾邊,整個人透出一股子清冷,靜默良久,才單手撩開車簾。他修長的身形頓了頓,傾瀉的月華在他素色的袍子上漾出惑人的水波紋,他測了側身,從如瀑的長發裏探出些許側麵,留給慕容縈襄一個尖削的下巴。

“雖我贈你功法,權且當一友人相贈,不算收徒。”語罷,由涯廣袖一揮,將外頭冰封住人的冰淩都給化了。

隨行的車隊都洋洋灑灑的躺在地上,呼吸均勻的沉睡著,甚至有人還打起了呼嚕、、聽到這些響聲,慕容縈襄算是徹底安心了,朝由涯作揖一拜,躬身說道,“大恩不言謝,我定會活著,不負先生的厚愛。”

“我不是你師傅。”由涯斜睨了他一眼,留下這句話,便憑空消失在了慕容縈襄麵前。

慕容縈襄努了努嘴,不爽的哼哧道,“還真是個別扭的人!”

但他雖嘴上嘀咕著,掏出懷裏的羊皮書還是不慢的。他仔細打量了這本羊皮書半響,心道還真是個曆史悠久的的東西,這麼破舊了應該不是什麼差東西吧。

要是由涯給了我一本垃圾的功法,那還真是掉他身價的事。

慕容縈襄皺了皺鼻子,卻是好端端的撫摸了封皮上描金的四個大字《煜陽淩風》。說來古怪,整本書都破舊的起毛了,這四個大字卻還金光璀璨,像是剛鍍上去那般,看不出些許磨損。

向來喜愛看書的慕容縈襄倒也沒注意那麼多,隻是覺得此書手感頗好,饒有興致的翻開了第一頁,畢竟有一隻見什麼凍什麼的右手,出行總是不方便的。

而他燦爛的笑顏卻在翻開書的那一刻愣在了那裏,隻見全頁皆是一片蠟黃,半個字都沒有、、“無字天書?”慕容縈襄自嘲的嘀咕道,“真是大氣,還有人浪費一頁紙來當序頁的。”

他自我安慰著又往下翻了一頁,結果那一頁還是一片空白,慕容縈襄有些著急,飛揚的心開始跌向了穀底。

他不認命的又往後翻了幾頁,直至把整本書都給翻完了,還是不見隻字、、慕容縈襄氣惱的將書往地上一摔,“敢情是耍我玩呢!”

被人忽悠的感覺羞憤的他像一頭撞向牆去,氣惱的抬腳就想要往書上踩去。但他終究是踩不下腳,即便是一本無字的書,對於愛書的他而言也是珍貴的,將它摔在地上已是褻瀆,段沒有再蹂躪它的道理。

慕容縈襄將《煜陽淩風》拾起來,彈了彈上頭的灰塵,歎口氣說道,“我還道是機緣來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他將羊皮書隨意擱在案上,撩起車簾往外眺望,內心抑鬱的時候看看廣袤的星空,總能讓它包羅自己心裏的惶惶不安、、早春的夜空還很是澄澈,像是一塊很深很深的墨布,被其中包羅的明珠照的透出亓藍,在沒有月的時候最亮的星便是那啟明了。

它帶著孤高的冷光逐漸向西沉去、、“又是新的一天啊。”慕容縈襄雙手托腮,架在窗框上歎息。可我並不想新的一天到來啊,慕容縈襄垂下雙睫,在他細嫩的睫下灑落一層陰影、、時間過的如此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