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1 / 2)

“呃…”許墨生杵在那裏,突然不知所以然。

還是馮素馨鎮定些,鬆開許墨生,拭去眼淚,來到門前,“緋青,門都還上著鎖呢!你趕緊叫老太太把鑰匙拿來開門吧。”

“是。”緋青應著,接著是一串漸輕的腳步聲。

待緋青走遠,馮素馨步步生花,蓮步輕移,來到許墨生跟前,“墨生,表姨媽一定會問起昨晚我們有沒有圓房。”馮素馨說著,也不待許墨生答她,徑自取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劃破指尖,血立刻順著手指滴了下來。

許墨生自然懂她的意思,什麼也沒說,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馮素馨把圓滾滾的血珠滴在褥單上。

他還能說些什麼?昨夜是他虧欠她,若是不這樣,母親隻怕又要把仇算在涵沫身上了,她現在尚在病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默不作聲吧。

馮素馨的血滴在潔白的褥單上,迅速被吸收,一朵朵紅梅花開的冶豔。

許墨生一直默默的站在秦涵沫身後,不聲不響的看著這一切,直到緋青打開了門。

安鳳如的丫頭穀雨跟著緋青一起進來,笑嘻嘻的看著屋中的馮素馨和許墨生,一陣竊喜,拍拍緋青的肩,“緋青,你好生伺侯著,我去回老太太話去。”

“好。”緋青應著,進了屋來,打了水替許墨生和馮素馨洗臉。

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許墨生,見緋青進來,更加沉默了。

馮素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屋中的氣氛突然沉悶起來。

“小姐,緋青替您打水來沐浴吧?”緋青瞄到褥單上的鮮紅,眉頭稍斂。

馮素馨急忙答應,“好。”許墨生見她沐浴更衣,悄步離開。

他想去看看秦涵沫,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睡的可好?可還在夢中流著淚叫墨生的名字?

許墨生回到明煙樓的時候,秦涵沫仍舊未醒,長長的青絲胡亂的散在她身側,許墨生探出手,輕輕為她理順,凝視著她。

涵沫,如果這一次墨生可以功成身退,一定攜子之手,與子偕老,若墨生遭遇不測,你便帶著墨生的休書尋個好人家再嫁吧…

他撚起那封寫好很久的休書,悄悄塞進她的衣櫃裏,涵沫,墨生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隻希望這一仗裏,你不會遇到危險…

許墨生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既沒有人看到他進來,亦沒有人看到他離開,他有些惆悵,他知道自己對秦涵沫動了情,可他不敢愛她,不僅僅是因為鳴鳳,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他沒有理由讓秦涵沫再為她犯險。

“如果可以,這一切,都讓我來承受吧…”許墨生仰頭望著天,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