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沫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虛弱的看著那兩道疾速離開的背影。
許墨生再顧不得許多,背起秦涵沫就朝許府奔去,他必須帶她回去,他的傷口要清理,而她,則是需要大夫來治病了。
兩條黑色的人影疾弛在夜色裏,一個黑衣人問向另一個人,“姐,你這樣做可是違背了幫主的意旨,難道你不怕嗎?”
另一個人答他,“怕與不怕,我都做了,不是嗎?”
“姐,你這樣做,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姐,我很為你擔心,如果幫主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別為我擔心,橫豎都難逃一死,死前不如多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了。”
“姐,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傻丫頭,有你真好。”
兩條黑色人影匆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擾亂的是誰的心?又掀起了誰的思緒?徒惹一地相思苦,無處訴衷腸…
許墨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一路背著秦涵沫回到了許府,不敢驚動安鳳如,悄悄沿著後門進了明煙樓,樸秋急忙忙去請大夫,清袖則是跟著許墨生守在秦涵沫身旁。
許墨生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傷口,他擔心秦涵沫,明顯的勝過自己,這一切,又該做何解釋?
許墨生早顧不上那麼許多,接過清袖手中的濕帕,替秦涵沫洗臉。
清袖看著二人這副模樣,自然明白二人去了秦府,她深知眼前秦涵沫的平安為大,也沒再多問。
大夫匆匆來,匆匆走,開了方子,樸秋抓了藥來煎,許墨生親自喂下藥後,見秦涵沫呼吸平穩,麵色安詳,這才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許墨生換好了幹淨衣裳,包紮了傷口,眼見著天就要大亮了,他這才想起馮素馨來。
她還要向母親敬茶呢!
若是讓她一個人過去,豈不是等於告訴母親我昨晚不在她身邊嗎?
不行,我必須去木犀園,許墨生想到這裏,又急匆匆趕往木犀園。
許墨生趕到木犀園的時候,門還是上著鎖,他移到窗前,翻窗跳進屋裏,馮素馨支著腮靠在桌麵竟是睡著了。
鳳冠霞披尚在,吉服未褪,看樣子,她等他等了很久…
許墨生的心有一絲愧疚,他上前為她披上外衫,凝望著她熟睡的臉,看了很久很久…
她本來就是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又何苦扯上她?
朝事繁雜,皇上病體欠安,後繼無人,後宮鬥爭愈演愈烈,朝中大臣又三五成群,結黨營私,許墨生身負重命,拖累一個秦涵沫已屬不義,斷不能再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