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宜寫一手漂亮的好字,就連字母和數字也寫得很漂亮。字跡漂亮的同學總會引起語文老師的注意,所以語文老師經常會挑她回答問題,眼神裏滿是欣賞。一天,語文老師拿了幾本摘抄本在班裏傳閱,讓大家學習一下這些同學的字跡,其中就有張月宜的,還有幾本外班的。憐秋期待著看到某個人的,終於,傳過來的最後一本上寫著:“九五班,蘇曉楠。“憐秋輕輕地翻開,一下子就呆住了,那蠅頭小楷分明像是打印上去的,都說字如其人,憐秋那一刻才信,不由得感歎了一聲,張月宜扭扭過頭來,看了看本上的名字,微笑著說:“是曉楠的啊!我們倆是朋友呢!”憐秋這才回憶起來,那個八年級和蘇曉楠天天在一起的女生是張月宜,竟有點羨慕。從那之後,憐秋每次寫字總會想起蘇曉楠漂亮的字跡,下意識告訴字跡也寫一手漂亮的字。然而因為作業太多,為了節省時間,寫著寫著就變回了老樣子。
九年級的作業實在多的無法形容,憐秋每天回到宿舍,便會看到這樣的畫麵:住下鋪的舍友在地上鋪一張報紙,坐在上麵,伏在床板上做作業;住上鋪的跪在床上,伏在被子上做作業。每個人都一副疲於奔命的模樣。憐秋住在靠門的上鋪,她總是選擇站到牆角擺放牙具的高桌子前做作業,既不會蹲久了腿麻,也能控製手電的燈光,不被檢查的宿管阿姨發現,因為宿舍夜裏是不允許用手電的,宿管阿姨會以為這是半夜不睡,偷看小說的行為。對此,憐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憐秋住的是六班和七班的混合宿舍,六班的幾個女生幾乎天天中午不休息,急著趕作業,有個女生甚至不吃午飯就回宿舍寫作業。她們看憐秋中午幾乎都休息,嚷著羨慕七班的老師英明,七班的學生幸福。但憐秋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羨慕的,各班的情況還不都是差不多,各個宿舍的情況不都也差不多嗎?每天晚上趕完作業,疲憊地爬上床,沒時間多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便沉沉睡去,這樣充實的生活不也挺好的麼?
周五下午,王力還是宣布了那兩條曆屆都實行的規定:“下周來女生必須剪成齊耳短發,另外,以後必須穿運動褲,如果我再看到你們誰穿著其他的褲子,立即拿剪刀剪爛!”
憐秋沒上九年級之前聽說這兩條規定後有些抗拒,覺得學校未免管的太寬,如今倒也覺得沒什麼,畢竟大家都這樣,而且有些之前認識的女生這次開學一來便剪了短發,看上去也沒那麼糟糕。長這麼大都沒有進過理發店的憐秋甚至對換發型產生了期待。至於穿運動褲,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為了體測,以後天天都得參加高強度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