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蕭皺眉,初染不禁調侃:“你拿不下他,是不是?看來,這納蘭煌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能讓靖寧王爺犯難。——不過,暗中行刺這一招,會不會太卑劣了。”驕傲的男人,會這樣做嗎?
“夭兒,你不懂。”慕容蕭抿唇,“他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流風,你說是不是?”
慕容流風“哼”了一聲:“他倒是找了好借口,誰有閑工夫跟他玩這種把戲,他被人行刺,我就是罪魁禍首,這算是什麼道理!”
看他越說越氣,初染滿臉疑惑,慕容蕭依舊是原先不甚在意的模樣,好像自己的弟弟受了傷,他一點兒也不擔心似的,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確定是他麼?”慕容蕭突然正色道。
“秋慕雲不會幹這事兒,雖然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政治家,什麼都可以拿來利用。”慕容流風否定道,“納蘭煌這種狂妄的蠻人,倒是有可能。”
“誒,你跟納蘭煌有仇啊?”初染忍不住插嘴,話音剛落便遭了一聲暗笑,一記怒嗔,這兩兄弟截然相反的表情,著實奇怪。
“怎麼說?”慕容蕭不顧慕容流風的眼色,饒有興致地笑問。
“因為說起‘納蘭煌’三個字,他的表情就很別扭。”而且這種別扭表情的來源還莫名其妙,拿剛才的事情說,他怎麼就能認定是納蘭煌而不是秋慕雲?
慕容蕭回味著初染的話,很是讚同地點頭,一邊還比量的眼光打量著神情尷尬的慕容流風,戲謔道:“哈哈,經你一說,還真有些無理取鬧。”
“大哥——”
待得慕容流風臉色一沉,初染才識趣地住了嘴,轉向慕容蕭,她壓低聲音問:“喂,你知道是不是?”
“什麼?”
“自然是他們兩個的恩怨了。”對於慕容蕭裝蒜的行徑,初染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可慕容蕭卻隻笑笑,並不說話,反觀慕容流風,也是沉默。
“他呀,不過是一場風流債......”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兩兄弟的神色都有些黯然。
篝火,嗶嗶剝剝繼續響著。
枝幹林立的枯木林裏,風勢漸漸小下來。
長時間的靜默,使得初染微微犯困,眼皮不自主地往下垂。
“夭兒,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了。”慕容蕭輕聲道。
“嗯......”
“我將這樣,帶著你踏上曦凰的領土,你可知道,人們等這位靖寧王妃等了多久......”慕容蕭執起她的手,看著她的睡顏微微而笑,仿佛是自言自語,“曦凰啊......很不錯的地方呢,夭兒,忘掉這裏的一切,跟著我去看天下吧......”